”
待得道童出去,王存业起身踱着步子,想了片刻,这才朝外面走去,出门三步,蓦一纵身,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却是驾风去了。
升仙殿位处高峰,大气禀然,终年云缭雾绕,却是人间仙境。
此时王存业身处高空,默默俯视着下面半藏云雾中的宫殿群落,这就是成平道的升仙殿。
拨开云雾,王存业缓缓落地,这里离升仙大殿还有数十台阶,却不能飞了,不到地仙,到了这里就必须走过九十九个台阶,以示敬重。
升仙殿正堂中,成谨真人突睁开眼睛,对一个新进弟子说着:“玄鱼,你且去大殿阶口,接你师兄过来。”
玄鱼闻言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他知道这师尊道行日益精深,蓦听得此言,却也不显惊讶。
王存业才走上台阶,就见得一个年轻道人稽首,王存业见着点头微笑:“玄鱼?你为何在此处?”
这玄鱼本是道童,却勤于道业,是以受到成谨真人赏识,收其外门弟子,却可修得道法,当日收徒时王存业也是在场,是以认识。
“师兄,师尊知道你要来,特让我来这里接你进去。”玄鱼对王存业稽首说着。
“哦,既这样,我们快些进去,莫让师傅等急了。”王存业应了一声,与玄鱼相伴行朝大殿行去。
升仙殿中一如往常,铜禾青烟,静静道韵流转在这方空间。
“弟子玄尚,拜见师尊。”见着成谨真人在团蒲上,王存业走上前稽首。
“可知我叫你来为何?”成谨真人点点头,对王存业说着。
“弟子愚钝,不知师尊为何,还请言明。”王存业确实不知,是以实话实说。
成谨真人闻言将手中拂尘一挥,玄鱼顿时会意,退了出去,将门关上,此时大殿中只余王存业与成谨真人。
“我这次叫你前来,却是告诉你,门中长老评议,你治政有方,能益万民,能进道业,已评为县治第一。”
“啊?”王存业闻言不由一惊,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为何凭空多了一股气运,当下回着:“师门有再造之恩,弟子作这点事,却不敢受此誉。”
“你有这心却是不错,不过也不要太过谦虚……还有,我唤你来,还为了渡阳光之劫的五味灵药的事!”成谨真人继续说着。
五味灵药炼成丹,才能渡过阳光之劫,这并不算秘密,王存业自是知道。
“你手上有三万点道功,在师门兑换已可以兑换一两味灵药,你且记着,这事先不要着急,或许还有别的转机,你离地仙也还早,用不着兑换此物,或许为师能为你弄到也说不定……”成谨真人说着,师门大比的事,实际上不能说,现在也没有明确告诉王存业。
道功宝贵,理论上道功点足够,甚至能让掌门亲自出手指点你修行,门中丹药重宝也有驱使的权利。
王存业听着成谨真人的言语,虽不知为何,却也不言,当下只是应了:“弟子一切听师傅安排。”
成谨真人在上面听了,略感满意,点头:“你应了就好。”
当下又指点一番王存业嘴最近的修行问题,就让他回去。
出了大殿,却见得玄鱼在门外侍立着,不由心中一动,走上前:“师弟?”
“额,师兄!”玄鱼闻言转过头来,却见是王存业,顿时退后两步稽首,同是门下,但却有天地之别,他不敢不恭谨。
“你我是师兄弟,没外人的时何必这样,放开些,莫要压抑了自身性情。”王存业想起了当日撞天钟的事,却这样说着。
“是,师兄。”玄鱼不明所以,只是应了。
“师弟,听说你是南诏王子?”王存业突问着。
玄鱼应着:“是,我父亲是南诏国王,我是他第六子,三年前师尊路过南诏,当时不知为何,南诏出奇干旱,大地都开裂了,师尊路过,不忍黎民受苦,又受父皇所托,行雨做法,解百姓疾苦。”
“我当时三岁,父皇拜请师尊收下我,当时师尊曾言,与我缘分浅薄,只能收作入门弟子,不能入得内堂,父皇也不在意,当下说能学仙法就可,于是我就跟着上山来了。”
话语间,王存业心却若有所思。
成谨真人诸多弟子的根脚,这些时日却已经知道七七八八,玄云师姐是平南王郡主,自幼随师傅修行。
大师兄是本朝皇子,也是自幼来修行,不过都是入室亲传弟子,其余诸多师兄弟,也都是根脚不凡。
一向收徒严苛注意出身的成谨真人,为何要收自己这个毫无根脚的道人呢?
而且还非常重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