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的其他东西,即使全部转化成简体字,仍然不能完全读懂。什么阴神、燃三烛、心火等等,这些词对我很新奇,在课本上接触不到,字典上也没办法查。
在这期间我曾害怕刘小宝问我讨要那本古书,结果他好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以后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没听他提起过。
读不懂《道藏三十六术》,我只好把这本书暂且放下,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升学考试上。九十年代的农村没有六年级,学生读完五年级,参加完升学考试就可以上初中。
离考试还有一个月时间,老师隔三差五都要让我们做套模拟试题。模拟考试中,我的数学成绩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倒是语文成绩提高不少,以前很多读不懂的句子在我眼中变得简单起来。据我猜测,这是查字典的功劳,自己前些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升学考试结束,我们这些学生也算是小学毕业了。当然关于毕业的事情没多少人关心,真正让我们高兴地是现在开始放暑假,又能可劲儿玩,这次连暑假作业都没有。
我、苏俊杰、苏玉涛,三个人几乎每天形影不离。农村大多数人家都喂有黄牛,我们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放牛。
半年的时间,那条黄鼠狼已经彻底对我放下戒心。有时候我伸手摸它滑顺的皮毛,阿黄也不会躲避,反而脑袋蹭来蹭去,一副享受的样子。阿黄是我根据它皮毛颜色起的名字,通俗易懂。
进入暑假,我发现阿黄对我愈发黏糊。每天它都会在村口的柴草垛旁等候,只要我牵着牛走到村口喊一声阿黄,它立马吧嗒吧嗒跑上前来。
我的两个死党也知道了阿黄存在,和大人的忌讳不同,他们两人更多的是羡慕,对阿黄也很好,不时会拿些零食来喂。
放牛这活简单,每天将黄牛赶到河滩上了事。然后我们几个人拿出各自准备好的黄鳝钩,开始沿着水沟边钓黄鳝。这个时候黄鳝不值什么钱,我们钓到后大多是在河滩上生火烤着吃。因为这个,每次放牛都要带些食盐。
除了钓黄鳝,还有就是拿网兜捉鱼掏龙虾,运气好的话能捡到鳖蛋。
这个时候我们发现阿黄的好处,它鼻子很尖,经常能找到些稀奇的吃食。比如说在河滩上转一圈,阿黄的两只小爪子在沙窝里一划拉,很快就能扒出一堆鳖蛋。
或者它钻进灌木丛中,不一会儿就听到里边传来野鸡的咯咯叫声。我们闻声赶去,见到阿黄噙着野鸡脑袋,拽着野鸡从灌木丛中跑出来。
我们三个人接过野鸡,拔毛的拔毛,拾柴的拾柴,很快就将光秃秃的野鸡架在火堆上烤熟。虽然除了食盐没其他调料,但是几个人闻着香味还是忍不住抽鼻子。
野鸡肉烤熟,我先撕了个鸡腿扔给阿黄,然后才分成三份和苏俊杰他们共食。
自从阿黄开始捕捉野味起,我们三个人的生活丰富多彩起来。每天放牛不是烤野鸡,就是烧蛇肉,再不就是烤鱼。
说到烤鱼,阿黄下河捉鱼的本领也很厉害。黄鼠狼会游泳,这个我们以前根本不知道,没有想到阿黄第一次下河就身手不凡,半个小时的功夫,竟然捉了五条筷子长的鲫鱼,比我们效率高出不少。
通过半个月的接触,阿黄也认可了苏俊杰和苏玉涛的存在。不过这小家伙仅仅是认可而已,并不会让他们抚摸皮毛,即使拿零食喂也不行,这让两人郁闷不已。
最近几天,放牛三人组只剩下我一个人。苏俊杰跟着父母到姥姥家探亲去了,她姥姥家在细川市,离我们这里有二三百里,去一趟不容易,因此会呆上十几天。至于苏玉涛,他家的黄牛刚产下小牛犊,需要在院里圈养一段时间。
剩我一个人,日子过得特别无聊,万幸还有阿黄陪着。
下午太阳正毒辣,我将老牛赶到河滩上后,就迫不及待躺在树荫下乘凉。
阿黄倒是精神头很足,自顾自跳入河中,没两分钟,它在水中探出脑袋,两只利爪还抱着条大青鱼,足有两三斤重。
看到还在地上折腾的大青鱼,我赶忙找了些柴草生火。
没等我反应过来,阿黄又扭身钻入河中。这次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重新探出脑袋。
我原以为会再捉一条鱼上来,没有想到它竟然捧出个瓷罐,冲我龇牙乱叫着炫耀。
离那阿黄还有十几丈远,我就感觉脑海中的剪刀法宝传来欢腾气息。
瓷罐是个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