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觉得近来的日子,对她来说可以用春风得意马蹄急形容。江飞扬出行回来后,没有两天牙人通知她,京郊外的那片田地,前主子愿意以合适的价码放手。她前天赶紧去官府与前主子过户登记,拿到田地的契约,她长舒一口气,好日子就在后头。
江婉沐在江飞扬回来的第二天,细细问过他出行的事情。小人儿算得上口齿伶俐,把他和连皓打过几次交道,两人之间说过的话,一一转达给江婉沐听,后来他还懂得下了自已的结论说:“娘亲,连将军功夫不错,虽说他同我有些这不去,不过后来也没有来找过我麻烦。”
江飞扬这话惹笑江婉沐,她笑着轻摸他的头说:“以后记得,纵使不怠见别人,面上也不要显露出来。给人三分余地,换一世清平。”江飞扬笑着点头说:“嗯,大哥哥和二哥哥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后来我见到连将军时,我冲他笑得格外的谄媚。”他这话说出口,笑得江婉沐点着他说:“乱用字,‘谄媚,两字用得不好,记得下次要说这话,换几个好字出来。”江飞扬见到江婉沐满脸的笑容,紧跟着点头说:“好,以后用‘明媚,两字。”
京城里瞧着是风平浪静,最大的消息也不过是某大户人家的小妾,因为十五年来一直俯首帖耳敬奉主母,近来主母深感她的贤良,觉得自已贤能不如小妾,便有心退让开去·让这小妾堂堂正正的立在人前。这嫡妻主动让位小妾,成为宁朝传颂一时的佳话。而各家各户的嫡妻,想来会对家中的小妾,多些注意多些提防。
楚杨氏私下同江婉沐感叹的说:“那小妾一向都好心计好手腕,现在借着娘家哥哥得君上面前的宠,硬生生转着弯逼得主母主动让位。而那男人那日春风满面喜迎客人恭贺,想来这才是那主母死心的原因。”男人负心的理由有千万条,哪怕说是对小妾情意深重。他从前没有提拔小妾,而现在小妾哥哥上位·他才忙着布置一切,不管如何也抵不过那一条功利心重。
楚杨氏笑着说:“那户人家为小妾变主母这事,席开百桌,宴请许多人家上门同喜。
我们府里大嫂去了,回来说,每个妇人脸上的笑容,恭贺新人时,都显得格外的真挚动人。”江婉沐听得了然,去的贵妇人大多是嫡妻,这物伤其类·她们不会没有别想法。不过一个个是场面上的人,面上笑得灿烂如花,心里如何想只有自家知。
江婉沐听着这些八卦事,她最大的感悟是:“嫡妻们都不容易,在家里要管一家大小的事情,还要防小妾防通房防庶子女添乱。这去了外面,心里不喜,面上还要笑得欢喜。这份活实在是给有本事的妇人做的,我这般没本事的人,还是守好这自已眼前的小家小户·过些平静的生活。”楚杨氏瞧着江婉沐一脸惊怕神色,想着楚萧同她私下说的话,在心里暗自叹息不已。
她望着江婉沐好一会·才开口低声提醒说:“小懒,旧事如果有人一定要翻腾起来,没有分出个黑白来,不会这么快的就完结。君恩一向难测。君上待连将军多少有几分少年情意在,他总是能容他多几分放肆。何况连将军的性子,从来是由着心意行事的人。王府的人,从来没有真正违过他的心意,他想要什么·一般都能满足他。”
江婉沐不是天姿国色的美人·她这种良家妇女的性情,从来也吸引不了男人。她听楚杨氏的话·眉头一皱后,低声音说:“真麻烦·难道要我去同那位爷直接说,我一直以来相当的仰慕他,只是自感自已才貌配不上他,不得不痛苦的选择消失不见。再说些这些年,我一直念念不忘他,痛感自已不能没有他。义嫂,你觉得我这样说,他会不会瞧着我就躲开去?”
楚杨氏听江婉沐这话,笑得合不了嘴,她伸手指向江婉沐说:“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逗乐的一面,你就不怕作茧自缚,反而让那位爷更加缠住你不放手。”江婉沐微微一笑,点头说:“义嫂说得是,我仔细想过,那位爷也许比常人要来得怪僻些,我们不能按常理猜度他。不如就如现在这般,反正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让他以为认错人最好。”楚杨氏再次笑了起来。
初雪下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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