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远看着就觉得像你了,遮遮掩掩的,弄得跟特务似的。”费晴舒抿唇一笑,两只手罩着头顶上,遮挡着雨丝。
陈潇把伞挪了过去,笑道:“乱糟糟的,不好太抛头露面。”
费晴舒望着正拿着扩音喇叭朝村民喊话的程齐睿,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及时平息吗?”
“事在人为了。”陈潇朝侧身朝管委会大楼屋檐下的干部群看了几眼,“你们的局长呢?”
费晴舒也没转头,轻声道:“左边角落的那人,梳着大背头的那瘦竹竿。”
陈潇分辨着看去,很快锁定了管委会商务局局长孙洪友。
此刻的孙洪友脸色凝重,双眼充斥着厚重的忧虑,同时,还有几分心虚和忐忑!
心知对方的计较,费晴舒继续说道:“我按你说的办了,居中牵线,把那个投资商介绍给孙局长的妻子了。”
按照邢亮提供的说辞,陈潇把查证的重点锁定在了孙洪友身上,随后得知孙洪友的妻子匿名参股着开发区内数家企业公司。
商务局时常和众多企业打交道,为了彼此的利益,这类权钱间的互助互益隐情比比皆是,孙洪友的家属借由这条途径生财,倒不奇怪。
于是,陈潇就让伍月通过费晴舒,结识了孙洪友的妻子,以投资为诱饵,让孙洪友的妻子帮忙推荐有发展潜质的企业,进而摸透孙洪友究竟和哪些企业有密切关联。
目前得到的反馈,至少已经证明孙洪友的屁股挺不干净,如果追查下去,准能抓出一堆置他于绝境的罪责,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揪出幕后黑手,陈潇才决定让伍月继续虚以委蛇。
“照你的说法,林传富如果是受了孙局长指示,那事情闹大了,对孙局长有什么好处呢?”费晴舒忧色上靥,虽然和孙洪友关系一般,可好歹是自己的上级,难免会生出恻隐之心。
“不是他有什么好处,而是他背后的人有什么好处。”陈潇喃喃低语着,望了眼灰暗天空,希望这场阴雨能早点停歇。
费晴舒的眸光在他脸上流转了几圈,若有所思间,两人的肩膀不经意地轻轻触碰了下。
…………
会议室充斥满了烟草的刺鼻气味,宣传部长崔兰菊忍不住呛了声,觉得此刻周遭的气氛,简直比外面的天气还恶劣了好几倍!
望了眼那象征党政一把手的位置,此刻均是空落落的,陈元鼎在和省里沟通,殷绍立恰好在外地视察,于是她就把视线移到了顾太华。
只见这笑面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假寐,浑然无事。
“都不是安分的政客,出了事,还是以自身的利益优先!”崔兰菊暗自一叹,倏然间想到了省里的那帮大佬。
至今,省里都没为这事的处理定下基调,以至于所有的担子,目前都只能由在座的常委们背负,特别是俞黎茂省长的态度颇为奇怪,事件之前,他就要求市委市政府低调处理和兴义村村民、行道树承包商的纠纷,甚至透露出的意向,是希望能重新审议国道的改造路线。
正因为他的表态,使得市委市政府、管委会解决纠纷的工作受到了掣肘,踌躇不决的姿态,间接助长了村民和承包商的气焰!
按崔兰菊对俞省长的了解,这位老人奉行中庸之道,没有太明显的政治立场,这回却一反常态,竟试图干预国道的改造。
要知道,这节骨眼上真改道的话,衍生出的责任,就足够让以程齐睿为首的管委会班子吃一大壶的,生态城项目一旦蒙上阴影,陈元鼎难辞其咎!
而让她诧异的还有省委大佬们的“暧昧”态度。
按理说,发生如此敏感的事件,宣传部门责无旁贷需要掌控住舆论的风向标,市里这边,她已经给市下辖所有新闻单位颁布了紧急通知,要求严格把关报道工作,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而此刻奔赴向管委会门口的媒体,却大多是省直辖的媒体!
搞了几年的意识形态工作,这意味着什么,崔兰菊心知肚明,明白这场神仙斗法已经以这个事件为中心展开了!
“难道俞省长这一回是要帮那个派系打击陈系的势力?”崔兰菊在记事本上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皖东系、俞黎茂、陈元鼎,思索了会,摇摇头,还是一笔划去。
上层的斗争波诡云谲,下面的人如在梦中,不过是像棋子被拨弄来拨弄去而已,政治的水太深,能让老百姓一眼看明白的,都是演的戏码,为了演的戏怒发冲冠,惊涛拍岸,要么入戏太深,要么看不透本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