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大片的行道树,虽然价格低廉,而骆氏集团新落成的酒店也亟需大量木材,却不必一口气吃下那么多,据陈潇所知,多余的那些,即将被转运到岭南省贩卖,以骆氏集团的销售渠道,至少能保证不赔本。
可商人无利不起早,骆家之所以肯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甚至甘冒被这场派系角逐牵连的风险介入,还是想借机向老陈家表明立场态度,短期是为了收购亚视的机会,长远利益,还是想搭上陈家这艘巨轮,重新杀回华夏的权贵阶层!
“总之,合作愉快吧。”骆佳琪歪歪螓首,端起杯盏敬意,笑道:“也祝你家能早点把这只老虎捆住。”
“谢……阿嚏!”陈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皱皱眉,看来是被那场阴雨天给闹的。
“哟,三哥你都会发病呐?”凌跃倍感新奇,吴晓起身道:“我让厨房熬碗鱼翅粥,发一身汗就没事了。”
吴晓起身拉开门扉准备出去,恰好此刻走廊上经过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满脸涨红,醉眼惺忪,透过门缝朝里面瞟了眼,立刻站住了脚步,打完一个酒嗝后,一步三摇走了过来。
“做什么!”吴晓怒目喝道,只是他的娃娃脸,使得威慑力大打折扣。
醉汉看都不看他,一脚踹开房门,指着骆佳琪道:“嘿!你这港妞挺有本事的嘛……趁老子不在,把那些村民哄得乖乖签了字,这生意算盘打得真响,我跟你说,你的好日子没几……”
对方正是行道树的承包商林传富,骆佳琪能轻松压价谈妥,一部分缘由是因为区治安队的邢亮找了若干个理由把这泼皮给拘了几天,林传富重见天日后,行道树的售卖已经签字画押了。
陈潇和骆佳琪蹙着眉没说话,吴晓堵上去道:“滚出去!”一边喊来服务生赶人。
“你算哪根葱,知道我姐夫是谁不,我拍不死……”
林传富结巴地嚷嚷着,甩开两手想动粗,却被凌跃一把拿捏住,加上膝盖被狠踹了一记,分秒钟就被干趴在地了!
“拍不死你个怂球!”凌跃往他的脑袋拍了记爆栗,正想找人逮回局里再整治几番,忽然眼前闪亮,传来了机械声响,眯眼一看,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拿着相机拍照!
“吴晓!”陈潇轻轻唤了声,吴晓会意,斜刺里杀出,把对方狠拽进来,甩动脚踝把门给关上后,凌跃也趁机劈手夺过了那部相机,狠狠掷到了地上,又补上几脚。
年轻男子看得目瞪口呆,见自己的相机成了稀巴烂,跳脚骂道:“住手住手!你们这群暴徒!”
“你个二逼,我哪里动手了!”凌跃冷冷哼了声,一只脚还在肆无忌惮将相机报废。
“无法无天了,难怪外面都在说你们管委会上下蛇鼠一窝,一个警察,竟敢明目张胆地施暴,简直是暴徒!”
年轻人破口大骂,指着凌跃的一身警服,道:“你等着,我一定要检举你。”
见对方煞有介事地记录着自己的警号,凌跃掏出证件道:“甭记了,你要想找哥晦气,就擦亮狗眼瞧清楚了。”
吴晓沉声喝道:“你又是谁,谁准许你在这乱拍照的!”
年轻人扬起下颌,很牛气地从兜里掏出了证件,“我是新华社的记者,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没完,我要向全国人民揭发你们的暴行,省调查组就在开发区,我今晚就去递材料,一定要把你们这些暴徒绳之以法!”
陈潇瞄了瞄那张证件,是新华社星海省分社的记者,名叫贺亮,又瞧了眼已经不省人事的林传富,判断这个泼皮是不甘心失利,才想到找记者泼污水。
见贺亮义愤填膺地叫嚣着王法和青天,陈潇啼笑皆非,既为对方的血气方刚感到莞尔,也好笑于这家伙的有恃无恐。
现在的江滨新区确实不太平,可不代表上面的大佬们会不择手段,宁可摧毁开发区和生态城的前程也要拼个玉石俱焚,所以在调查组开展工作的同时,省市两级达成了默契,严格控制舆论的负面报道。
只是总有几个特立独行的例外,比如眼前的星海省新华分社记者,依仗着单位属于首都的总社直管,省宣传部门的干预力度有限,就毫无顾忌地继续披露曝光。
按理说,稍微通达世故的新闻人,在这节骨眼都不会傻到多蹚浑水,这个贺亮敢逆风而行,不是血气方刚,就是自视甚高了,以为手握笔杆子就能横扫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