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没有继续闹得心思了
分工很明确啊,有去抓人的,有主审唱黑脸的,有好心唱红脸的,一个兵马司衙门里人人有份、利益均沾,难怪这么多年可以稳妥运行没有翻车…李佑暗想,只怕他们三人过了堂出来时,也要遇到这么一个“好心”的吏员
进到侧院中,带队的老差役先入屋禀报,没多久又将李佑等人传唤进去这房里面积不大,李佑等三人站在中间空地,感觉上就要将屋中空余地方塞满了
前方公案后,坐着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身上当没有官服,只是一领青色吏员袍从这服侍看,李佑便猜他是南城兵马司吏目,根据崇文门陆大使交待,南城兵马司里确实是由一个吏目主持此事
果然听到立在旁边的老差役喝道:“此乃本衙门吏目张先生问你们话”
戴恭等人连忙躬身行礼这回李大人学乖了,并没有与吏目对视,免得又暴露身份,只管低着头看地板
李大人到任时间不算长,与各巡城御史和兵马司指挥都打过照面,但副指挥及以下都没见过他,所以他与眼前这个姓张的吏目互不相识
张吏目只将注意力放在戴恭这里,因为根据信息,这才是正主多少年来,这套路再熟练不过,他将戴恭呈上来的路引装模作样仔细验看,其实就是个过场,无论如何结果都一样的
这随便一看不要紧,还真看出问题了路引上记载“伙计二人,一人身量高于常人,面色黑,脸大,眼如细丝”,张先生抬头看了看李佑,差了十万八千里
路引上还记载“一人身量中等,略胖大,貌丑有皱纹”,张先生又抬头看了看韩宗,扯淡
依照南城兵马司的规矩,没问题也要当成有问题,别说真有问题了…
啪张吏部将拍在案上,“路引所载,与事实不符我怀疑尔等伪造路引,私渡关津须得严加勘查”
戴恭急忙叫屈道:“官爷可仔细了?小的路引从县中所领,所记无不照实,如何就成伪造的?”
“还敢狡辩你这路引所登载同伙二人相貌与眼前这二人完全不相符,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戴恭语塞,真实的活计早被暂时打发出去了,身边这俩闲的无聊人士本来就是冒充的,能和路引上的相貌描述完全符合就见鬼了
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忘了路引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路引,还简略记载了他的伙计不会真被判成伪造路引受处罚罢…
李佑同样忽视了这点,不过他没有太在意,今天目的相当明确,自己有没有问题都无所谓
不过看到戴恭急的说不出话,李佑真为他的应变能力变感到悲哀,便亲自对张吏目道:“回老先生的话,戴老爷先前两个伙计都在半路离开了,但戴老爷又急需人手,我二人在半路便应聘为伙计一同到京,但路引还是开始那个路引所以此中自有别情,还请明察”
“再狡辩也是违法乱制中途易人,为何不在当地换路引?分明是尔等轻忽制度,不将官府放在眼中”
这人言辞还挺敏利,大帽子扣的也很娴熟…李佑张口就要反驳,却见那张吏目再次拍案,喝道:“我不与你们消磨时间,就算你们所说皆为实情,那么也要赴虚江县详加核实暂且扣下你们等待核实消息左右将此三人带下”
李佑大声道:“你这处置好生没道理,虚江县来去一次,何止两月,难道就为此小事,我们都要在牢里关上几个月?再说为这区区小案,也要派人远赴江南,你们兵马司的人力当真都闲到没事做了么?”
张吏目呵斥道:“小子住口有没有道理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兵马司人力如何用,也不是你该管的律法无私,本就该从严执法,你这黄口小儿懂个什么”
李佑愤愤不平道,“什么律法无私,我看你就是将官府公器当成了发财工具罢,这点把戏也敢大言不惭,叫人好笑得很”
张吏目暗道差役果然说的不错,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没见过世事的富家子弟,少见多怪不明事理,说起话来幼稚得很
于是冷笑几声道:“年轻人,说话要负责我不与你计较,不然就要治你一个污蔑官府之罪我大明是有律法为准绳,你若不服,可以去上告,刑部就在西城,受理一切京城案件的上告无凭无据的空言,实在没什么用,还是先等你从牢中出来再说罢”
几个差役围住三人,一声高喝,便要押送三人向外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