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最多的,并不是如果遵守专利保护制度,而是如何钻专利制度的空子。
“小林,你这不是教大家如何学坏吗?”华克勤不解地向林振华问道,“高部长临走之前,曾指示我们要加强专利保护的意识,而你却在这里大谈如何在专利制度之下去搞鬼,这与中央的精神是背道而驰的吧?”
林振华道:“华厅长,我倒觉得,这才是我们的企业最应当学的东西。鲁迅先生曾写过一篇文章,叫作“费尔泼赖应当缓行”我觉得这篇文章很值得大家学习一下。我们现在刚刚打开国门与外国人做生意,如果不了解各种国际规则中的猫腻,最终只能被人当傻子卖了。”
所谓费尔泼赖,就是fain_play的音译了,意即公平竞争。费尔泼赖这个词,在外国人的嘴里是用得非常多的,即使在他们盗取了中国专利技术,或者抢注了中国传统商标之后,也是耸耸肩说道:抱歉,这是公平竞争,谁让你们自己不提前这样做呢?
中外对于“公平竞争“一词的理解,的确是存在着严重差异的。外国人的观点是,只要合法就是公平的。而中国人的观点是,公平是一种道德层面上的东西,合理性才是公平的棱心。
华克勤正是这样一种人,他对林振华说道:“小林,我这两天也跟着听了钱律师的课,我发现他一直在教大家如何合法地模仿外国的专利产品如何合法地盗用外国的专利技术。我觉得,这样做虽然从法律上找不出什么毛病,但是从道义上说,还是不太合适的吧?”
林振华反问道:“华厅长,你觉得外商在和我们做生意的时候,讲道义了吗?比如说,尼宏公司卖给我们一根轴要收3万美元你觉得这符合道义嘛?”
华克勤道:“总的来说,应当还是讲道义的。你看,人家的技术先进,我们的技术落后,咱们认赌服输嘛。”
林振华摇摇头:“如果真的是公平竞争我们输了,那就服气。但就尼宏重工这个例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公平竞争……”
“为什么?…”
“很简单就因为有巴黎统筹委员会。世界列强借口我们是**国家,对我们进行高科技封锁,而在他们内部,这种技术交易却是允许的。结果,就形成了我们用一个国家的技术,来对付世界列强联手的技术这公平吗?。”
“你这个说法,倒也有点意思。…”华克勤睡目道。
林振华道:“如果要公平,那好,模仿巴统的规定,任何两个国家之间都不能进行高技术装备的交易日本人不能用美国人生产的芯片,美国人不能从德国采购高精度机床,就像他们向中国封锁的技术一样。美国也好,日本也好德国也好,让他们自己去建一个完整、独立自主的工业休系,来和咱们单挑,他们敢吗?
咱们总是说中国的技术实力不如外国然后,这个外国是哪国?除美国之外西方任何一个国家的工业休系都不如我们完整,可是我们却竞争不过他们,为什么?就因为这个所谓的外国,是整个西方国家的联盟,这相当于中国一个国家在和整个世界竞争,这种竞争,能叫公平竞争吗?”。
“听你这个意思,你是觉得咱们去仿别人的技术,也算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了?”华克勤诧异地问道。
林振华道:“其实,钱律师说的这些,都是我安排的。我请他总结了国际上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教给咱们的企业听。我的观点是,咱们要走向世界,就必须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但要了解各种显性的规则,也同样要了解各种潜规则。
外国人要**律,我们就比他们更懂法律。外国人要跟我们玩阴招,那我们必须比他们更阴,更黑。古语说,春秋无义战,如果我们非要拿着什么公平竞争的传统道德去约束我们的企业,最终只会被外国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华克勤默然无语,想了半天,才讷讷地说道:“小林,我老了,思想真的太保守了。你这些话,对我很有启发,不过,你不要在其他场合多说,言多必失啊。…”
林振华笑道:“华厅长,我肯定不会直接这样说的,但我会潜移默化地去影响我的同行们,让大家多一些心眼。这些心眼是拿来跟外国人斗的,别用在内耗上。国际市场大得很,大家围着国内这么点市场斗来斗去,实在是太没有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