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东进绕个弯子北上,势必要耽搁不少时间,这期间辽人完全可以将西南高丽边境和属国金国的兵马调集前来救援,看似很远,但可别忘了,他们都是骑兵,十日内日夜兼程必会赶到守护上京,到那时,我们便彻底被动了,被迫与敌军主力作战,此为大忌也。”
众将纷纷点头,景讨析的很有道理,全是中肯之语。
苏锦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微笑道:“诸位将军,景泰将军之言却有道理,但此乃谨慎之语,相对于此战的总体方略而言,你们不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么?”
众将不解,苏锦解释道:“咱们这二十万大军孤军深入,本身便是冒险之策,此事本身便是最大的冒险,要说危险重重,早在决定率军深入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所以冒险是这次大军出征的前提;另外我想说的是,事情并非有那么的糟糕,景泰将军所说的情形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根本不会发生,我们的目标是哪里,敌军根本无从知晓,他们有怎么可能押宝到饶州坚守?退一万步来说,他们的赌注押宝成功,我们难道不会变通么?中京道黔州、惠州、兴中府、大定府都在我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一旦被针对,我们随机挥师往南,攻击这些已经不设防的城池,虽然无法消灭其兵力,但烧毁粮草,捣毁城池的事情咱们还是能做的,辽人岂容我大军在其腹地纵横来去,一样会起到让前线减压的效果。”
景泰砸拳于掌,叹道:“对啊,大帅说的在理,我们将目标都集中在上京,反倒是局限了行动了。”
苏锦道:“上京依旧是我们的首选目标,因为那是辽国五京之首,拿下上京意义重大,可以大大挫伤辽人的士气,但一切依据情形而定,不可拘泥;至于你说的辽人调集金国和高丽一带的守军守卫上京,我认为不太可能,一来那里也没多少兵力,二来辽人难道不怕金人和高丽人趁机发难?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放弃攻宋,大军回援吃掉我们。”
潘江道:“大帅,您下令吧,下一个目标是何处?”
苏锦看着地图想了想道:“鉴于景泰将军的提醒,我们有必要将中京道的守军压缩,不让他们押宝在饶州,毕竟饶州和庆州二选一,中注的几率还是挺高的,我决定南下攻击高州,逼近中京大定府,造成进攻大定的假象,带他们调集其他州府龟缩大定防御之时,再突然北转攻击饶州,失去中京道援兵,饶州唾手可得。”
……
六月初三,九万骑兵突袭中京道高州城,因为高州已经得到消息,故而做好了防守的准备,无奈守军人数太少,区区一万守军根本无法阻挡九万人的进攻,加之高州城墙低矮,根本不足以据守,在抵抗了两个时辰之后,高州城主率兵弃城而逃,午后未时高州告破。
苏锦命人烧毁高州城内房舍、粮草,驱赶百姓出城南逃,派骑兵作出南下攻击大定府的姿态,难民大批涌入大定府,同时也带来了宋军即将攻击大定的消息。
驻守大定府的中京道宰相府平章耶律基友惊慌失措,本来打算派出去支援饶州的三万人马迅速撤回不说,还调集了东南部的恩州,惠州,兴中府,榆州等地不多的守军全速支援大定。
严阵以待了数日后,却没见见宋军到达,狐疑间,却传来了饶州失守的消息,原来宋军骑兵在前往大定的途中早已转而往东北方,配合早先到达饶州的步兵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饶州,歼灭了饶州守军一万两千人。
短短十几天时间,宋军宛如神兵天降,在辽国内部连下三城,弄得乌烟瘴气,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