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东西北城有宅子也白搭,光是赶路,早上去书院怕就要两个时辰,街道上熙熙攘攘,自家的马车也不比牛车快多少。
想到这里,夏公子一咬牙,抬头道:“本公子同意了。”
“公子你……”
“公子你可要想清楚啊……”
伴当使女们纷纷表示惊讶,苏锦心道:老子又不是老虎,吃了你家公子不成,犯得着这般小心么?
“在下有个条件,你家公子若是答应了,我们两家就合租这宅院,否则便作罢。”夏公子要找点场面回去,这般容易便妥协,实在心头不甘。
“公子请讲。”浣娘道。
“第一、东西厢房我居东侧六间,你们人多住西侧八间,谁也不准私自越界,若是私自越界便当做私闯民宅,打死勿论,不管是下人还是主人一概有效。”
“这是当然,虽居一宅,但井水河水无犯,私闯偷盗之举俺大宋官律办事便罢。”这一条几无疑议,浣娘无需请示也能做主,何况苏锦还在一边频频点头呢。
苏锦心道:你们怕,老子更怕,老子可是带了百两金锭,数千贯钱财在身上呢。
“第二,这间正厅和后进的小花园归我所有,这大院公用,你们如何?”
浣娘还没答话,苏锦不干了:“凭什么啊?我们人多,正厅还不给我们用,人来客往的你叫我在何处接待?难不成在院子里摆上露天桌子?后面的小花园我也要,咱们读书之人,每日早间都要就着鸟语花香晨露读书的,凭什么给你用不给我用?不成不成。”
夏公子道:“你来人接待,本公子便无人接待么?你读书本公子便不读书?爱成不成,不成拉倒。”
“拉倒!拉倒!”苏锦挥手道。
眼见这两人跟斗鸡一般,瞬间翻脸,众人狂汗不已,浣娘轻咳一声道:“两位公子莫争,奴家,还是公用吧,花园和正厅大家去的次数又少,应该不会互相打搅,只是提前相互招呼一声,免得打搅对方为好,边上不是还有个偏厅么?来了客人也可在偏厅约见,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苏锦和夏公子都不做声了,似认同了浣娘的话,浣娘微笑道:“夏公子可还有约法第三章么?”
夏公子抬头想了半天,道:“暂时想不起来了,待想起来在说吧。”
浣娘点点头,着苏锦,苏锦道:“你想不起来,在下倒有一事要说。”
夏公子拿眼剜着他,气的一鼓一鼓的;苏锦嘿嘿一笑道:“在下只有一件事,拜托夏公子下次说悄悄话的时候莫要在院子里或者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共场合,否则在下不小心路过,又要被冤枉偷听,本公子光明磊落,可当不起这个罪名。”
“你……”夏公子又要暴走了。
“行了行了,其他没什么了,搬东西,打扫屋子……”苏锦根本没在乎就要暴走的夏公子,一挥手,吩咐道。
众人答应一声立刻涌向门口,将骡车上的东西纷纷往下卸;夏公子眼神变换数次,终于忍住火气,对身边目瞪口呆的众人斥道:“还不搬东西?要本……公子请你们动手不成?”
那帮人这才唯唯诺诺朝自家的马车奔去。
郑大官人惊讶的着这两家人自作主张,商量事情连自己这个房主都插不上话,忙上前道:“唉唉唉,两位公子,这租钱还没谈呢,你们怎么就往里搬东西啊?”
苏锦提着一只凳子往里走,头也不回道:“一家给你三贯,你一个月挣六贯,偷着乐去吧你。”
郑大官人欲哭无泪:“说好的五十贯的嘛。”
“你怎么不去抢?”夏公子火不打一处来:“五十贯一个月,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讹人钱财?”
郑大官人身子一缩,耷拉下脑袋,心道:这他娘是怎么回事啊,爷是房东啊,怎么就被人呼来喝去当成小二一般。
赵大姑拉拉他的衣角道:“别说啦,不错啦,六贯钱像你家这宅子外边可以租两套呢,别不知足了。”
郑大官人想想也对,哭丧着脸道:“谁立字据啊?什么时候立啊?”
苏锦朝厅内的大桌子一指道:“你去写好,一式三份撰好,咱们立马就签字付钱,别来烦了,去去去。”
郑大官人无奈,只得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的写起契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