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来。
曹敏如何听不出他话中之意,见王安石说话隐含讽刺之意,于是多了他几眼,将王安石暗暗纳入今后惩戒名单之中,口中淡淡道:“说清楚些,谁耐烦在这多啰嗦,明日正式开课,诸位都要早些歇息,快说便是,卖的甚么关子。”
王安石道:“曹讲授教训的是,在下说苏锦冤枉是因为他虽做了这些事,但是他本人却丝毫不知,诸位莫要忘了,苏兄患有夜游之症,夜游之症发作之时的所作所为,发病之人本身一无所知;在下推测事实是这样的,苏兄半夜夜游症发作,起床胡乱折腾一番,用毛笔将这位吴公子的脸上划了一团糟,又将自己所藏之鸡爪和金瓜酱拿出来大嚼一番,这位吴兄被惊醒之后,认定为厉鬼进屋,于是哗然冲出,而这位苏兄却懵然无知,啃完鸡爪之后又上塌安眠,在后来诸位便到此,后来发生之事便是诸位亲眼目睹了。”
众人仔细考虑一番,均觉分析的在理,纷纷点头道:“定当如此,这位兄台分析的定是实情。”
曹敏也点头道:“嗯,事情当如你所说,只是这事也离奇了些,如此机巧,倒也教人不得不称奇。”
苏锦挠着头道:“果然如王兄所言,在下可冤枉吴兄了,吴兄请见谅,我还当你偷吃在下最爱吃的鸡爪呢,早知道你喜欢鸡屁股,在下一并给带几只过来就好了,反倒因为该处气味独特,在下不习惯给扔掉了。”
吴恒心捶胸叹息道:“哎,浪费了美味,当真可惜了,下次记得千万莫要乱丢了美味。”
夏四林听得一阵犯恶心,两人对答又可笑之极,只得强自憋住,捂嘴扭头。
曹敏挥挥手道:“既然水落石出了,诸位都散了吧,明日还要早起上课,你们两位将房内收拾一番,好生安歇,可莫要再生事端。”
众人议论纷纷,转头散去,苏锦也点头答应,抱拳恭送,那吴恒心不干了,忙道:“曹大人且慢走,俺有一不情之请。”
曹敏转身皱眉道:“你这厮如何这般多事,什么事,快说。”
吴恒心期期艾艾的道:“俺有一疑问,这梦游之症可是时时发作么?”
曹敏也不懂这些,于是向苏锦,苏锦微笑道:“也不是时时发生,隔三岔五的发作罢了。”
吴恒心脸色铁青道:“那苏兄这病症发作之时可都是大嚼鸡爪么?”
苏锦道:“那也不是,有时会吃吃喝喝,有时会唱唱说说,有时又蹦蹦跳跳,总之在下自己无法控制,这些都是家人告知在下的,在下其实也很想知道夜游之时自己是个啥样子。”
吴恒心快要崩溃了,跟这样的人同屋,还能安然酣睡么?身边有个半夜起来又吃又喝又唱又跳的幽灵,自己这日子还能过么?
吴恒心带着哭音道:“苏兄,你夜游之时可莫要吓我啊。”
苏锦道:“在下也不想啊,可是在下有病啊,这病不好也没办法,只能如此;在家之时,有几次我半夜起来拿着刀子撵人,家中仆役被我伤了几个,在下还浑然不知,哎,作孽啊,在下这一辈子算是废了。”
众人大哗,所有的人都寒毛倒竖,这尼玛哪是个人啊,这就等于在身边睡着一头狮子啊,搞不好半夜被这货破门而入,抹了脖子捅了几刀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人群齐齐着曹敏,希望他能给个说法。
曹敏皱眉道:“难道便无法控制了么?”
苏锦愁眉苦脸的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在下一旦发病,须得赶紧叫醒在下便可,此病乃家族传承,我苏家有一套快速叫醒夜游之人的办法,适才我家夏表弟已经叫醒了在下,诸位难道没见么?”
曹敏低头沉思,身后众学子嘀嘀咕咕的道:“这可如何是好,此人半夜夜游,我等睡梦之中难保不被伤害,这书院可是住不得了。”
“是啊,要是半夜三更糊里糊涂被他暴打一顿,岂不是倒了八辈子霉。”
“暴打一顿还算是轻的,没听他说么?曾拿着刀子撵人呢,半夜被抹了脖子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哦……这书院我是不能上了,我可是家中独苗,还尚未婚配,可不想在这里丢了性命。”
“对对对,明日干脆辞学回家,功名虽重要,但性命更重要哦。”
“……”
众人窃窃私语,一字不漏的传入曹敏耳中,曹敏听得心头焦躁,转头瞪视众人,议论的学子立刻噤声扭头。
曹敏想了想道:“那苏锦,鉴于你有此病症,本官想,总归要找个解决之道,否则你半夜万一伤人,岂非憾事一桩。”
苏锦摊手道:“我有什么办法,难道绑着我么?”
曹敏眼睛一亮,捻须道:“这个办法不错……”
苏锦嘴巴张的跟鹅蛋一样,暗骂自己嘴贱,干嘛说这句话,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脑子飞转,赶紧找对策应对。
众人充满期待的着曹敏,希望他能将这个办法决定下来,话说睡前用绳索将苏锦捆绑的跟个粽子一样,不但他伤不了人,睡前有暇还可来此房中欣赏夜游症之人发作的情状;清苦的求学生涯中又多此一乐,也可打发不少无聊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