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乱战（上）

    司马胜之转身回到宫中，只是感觉气氛不对。不过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望见了安定王刘瑶的宫门外人影一闪。心中存疑，司马胜之大步向前，走到了刘瑶的寝宫外，只见里面烛火通明显然是还没有休息。

    敲了一阵门屋内没有反应，司马胜之更是疑虑。转首回顾四周竟是一个侍女和宦官都没有，偌大的寝宫怎么会没人伺候皇子？

    宫中突然同时出现十余处火头，这让刚晓得皇子被刺的禁军不免有些顾此失彼。司马胜之登高一望，见火势最大的一处正是张皇后的寝宫，长乐宫！张皇后怀胎数月，近期便要临产，大火之中如何脱困？况且皇子刘瑶被刺，这其中定有阴谋！

    张皇后在长乐宫中形势危急，几个贼人手脚利落将一众下人纷纷解决后便扑向了寝宫。张皇后虽是没有防范，但宫中素来是尔虞我诈之地。见到妹妹怀有龙胎，大鸿胪张绍早增派了人手保护妹妹。

    群贼杀入宫中之时，在寝宫内保护张皇后的张家侍女就已经察觉。于是叫醒了张皇后，通过密道将人送往宫外，同时通知了负责宫中安全的将领。等到贼众进了寝宫，四五名侍女挥舞着刀剑便杀了过去。

    这年代抛头露面的女子凤毛麟角，能舞刀弄剑的更是世间罕有。一下子见到四五个女子有模有样的舞刀弄枪，贼众皆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转念之间却又惶恐万分，寝宫之中并没有张皇后的身影，交手的几个女子武艺都是精湛。这等于说对方已经有了防备。

    “撤！”为首的一人喊着，当先跑出宫外，恰好和不明所以心怀忐忑的高贵人撞个满怀。与此同时寝宫内几声惨叫，只听都是男声便知何人被杀。那首领从身上摸出引火之物，迅速点着了宫中的易燃之物，撇下高贵人仓皇而逃。

    大火像是一个讯号，一处火起竟是处处火起！负责守御的禁军和刚察觉有异的司马胜之等人见状都是大惊失色。与此同时在皇城之外也出现了暴动，梁成侯高汾带着家丁去占领武库。随之一起的还有许多家族，都是带着自家的打手汇成了一股大军。

    刘禅对蜀国的种种改革，尤其是家族佃客都要缴纳人头税的政策让许多家族不满。鉴于刘禅的威势和南方商场的开辟，各大家族都是转移了注意力。只要赚钱的营生不少，对于自家的实力便没有什么损耗。何况从商之道赚取的要比之前的蓄养佃客多了许多。

    但这毕竟是一个崇尚儒家的社会体系，经商这种行为是被许多人不耻的。包括谯周等人在内的大儒更是坚决抵触，虽然派出了自家的子弟参与经商获利，但为的不过是生存。毕竟蓄养佃客已然是赔钱的买卖，国家抽一成家族抽一成，里外一算还不如普通老百姓赚的多。时间久了，都是离开了家族恢复平民的身份生活。这也是刘禅削弱世家豪族势力的一种手段。

    如今魏军大举压境，邓艾的奇兵连战连捷，成都的兵马大半都调去了前线。这是贼子作乱的大好时机，也是皇城难得一遇的薄弱之时。负责守城的蜀兵皆是精锐，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还是有的。何况城中还有杨戏和樊建把持，因此没过多久官兵已然展开了反击。

    杨戏亲自坐镇调集各路人马对高汾的叛军进行打击。樊建则是带着人马入宫支援，宫中的皇后和皇子都是折损不起的。两人分工明确一外一内，有了带头的群臣也都跟着效仿，局面很快便已经控制主了。

    不过宫内的情形仍是紧张，张皇后获救立即被送到了安全住所歇息，樊建和司马胜之调集了太医替皇后稳胎。待产期间突然遭逢大乱对张皇后的打击很大，尤其是多少年视如长辈的老宦官张淳被杀，更是让张皇后出现了早产的状况。

    虽说众人是极力的隐瞒消息，可张淳跟随张皇后十几年，眼下的非常之时如何不来护卫主子？这是根本解释不清的问题，也是没法解释的问题，越是分辨掩盖越是证明了张皇后心中的推测。情绪难以稳定，心情不能平复，这对于能否保胎是致命伤。

    司马胜之带着宿卫一处处的查询贼人的踪迹，这宫里宫外如今都是禁军宿卫。不少贼子已经落伏法，四处都是宿卫巡逻放哨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不过司马胜之很清楚至少还有一人落，便是那从安定王寝宫跑出去的人影。当时离得很远又是夜里，只是依稀得见身形，这宫中少说也有几千人，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城中的叛军发现势头不妙便准备出城，南门的守将似乎是叛贼的同党。见了叛贼竟是约束军队，打开了城门。眼见叛贼便要逃之夭夭，忽然杀出了一群百姓手拿刀枪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