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商家为了寻找商容儿,闹得鸡犬不宁。苦寻无果之下,大家越发担心,生怕这娇娇女出了什么意外,至于商容儿的父亲、叔叔,更是常被商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甚至拳脚棍棒也挨了不少。众人一见她回来,当真是喜从天降,都乐的不知如何是好,欣喜若狂之下,竟然没人注意她被裹在棉被中抱在别人怀里,不正常之极;此时一听是受了伤,登时又乱成一团。
商如海咳嗽一声,怒道:“乱什么?都闪开!”众人不敢违拗,默默闪在一旁,眼神却都盯在商容儿身上。商容儿笑道:“没什么大碍,早就不痛了,所以才能回来呀!”众人略松口气,面色依然紧张。
商如海在陈敬龙身上略一打量,微皱眉道:“这位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跟容儿是什么关系?”他成名多年,不知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此时虽然心情激动,却仍能自制;见孙女偎在这少年怀中,神态十分亲密,便出口相询。众人听他一问,又纷纷将目光移到陈敬龙身上,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
陈敬龙不知如何回答,嗫嚅道:“那个,我是……我叫陈敬龙,是……不是……不能和前辈论兄弟……”商容儿知他不惯与人接触,忙打断道:“爷爷,陈大哥是我的好朋友,不让人家进屋说话,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商如海微微一怔,冲旁边使个眼色,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魁梧男子上前去接商容儿。陈敬龙刚才听商容儿称呼,知道是她父亲商伯雷,便将商容儿交在他怀中。商如海冲身后一扬手,说道:“陈小朋友,请屋中细谈!”陈敬龙忙道:“请,请!”商如海不再谦让,转身先行,众人跟在他身后。
众人来到正屋大堂之中,分宾主各自落坐。商老爷子为人豁达,对一些细枝末节的俗礼不太在意,因此子女家人都可以同堂而坐。商容儿此时已经不冷,不再围着棉被,也在爷爷身边坐下。
商容儿极是兴奋,也不等人出言询问,便自顾唧唧咯咯连说带比,将自己离家后的事情一一讲述:如何为热闹去了在田镇、如何为寻魔狼进了密林、如何碰巧救了陈敬龙、如何在勿用山大饱口福、如何被赭狮帮的虬髯大汉击伤、如何雨夜避敌导致患病、如何下山医治无效、如何怕尚自高捉拿回转家中。
她口舌便利,语音清脆,说起故事来十分动听,到了紧张环节,更是添油加醋,说的刺激万分,将众人听得一愣一愣,连陈敬龙都暗自寻思:“原来当时那样危险,我竟没有十分感觉,真是迟钝!”
商容儿心思单纯,对陈敬龙如何撕破自己衣裳处理伤口、如何将自己抱在怀中取暖、如何在客店中同室相陪等事也不知隐瞒,一一说出,大赞他关心自己,讲义气、够朋友。陈敬龙微觉尴尬,脸红低头。其他众人却听的诧异莫名,再陈敬龙时,眼神中都多了许多复杂情绪。
商容儿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完毕,待她说完,众人都不约而同吁了一口大气。
商老爷子怒道:“赭狮帮敢对我孙女无理,这笔帐非算不可!”又摸了摸她断腿伤处,说道:“不碍事,陈小友接的很好,不会留下残疾。”众人听他说,又都松了口气。
商老爷子又命:“去请医生来,给容儿瞧瞧发冷的毛病!”微一沉吟,又道:“既然许多医生都瞧不好,必定是极罕见顽固的病症。去,若是姬神医有空,最好能请得他来。”几个下人纷纷答应,要往外走,却听一个瘦小汉子叫道:“我腿脚快些,还是我去吧。”话音未落,人已闪出门去,正是商容儿的二叔商仲霆。
商老爷子命下人送上早饭,让陈敬龙与商容儿饱餐一顿。等他二人吃完,商仲霆回报,姬神医已经请到。
那姬神医是轩辕族第一名医,医术之高,简直超凡入圣,无论什么疑难杂症,无不药到病除,几有起死回生之能。他行医一生,救人无数,世人对其既敬且佩,都称其为“神医”,时日一久,竟无人知其真名。商老爷子听到果然请得他来,忙亲自出门迎接。
姬神医随商老爷子来到堂上。陈敬龙抬眼去,见他七十多岁年纪,身形稍胖,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笑容,衣着十分朴素,一头灰白头发随意披散,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陈敬龙心道:“原来这第一神医外表如此普通,与寻常老人并没什么区别。以前见过的那些医生,全都衣着华丽、神情严肃、举止做作、故作深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我还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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