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大笑,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
那开场女子走上擂台,皱眉着二人,道:“你们不分胜负,这可让人为难了!”
陈敬龙止住笑声,正色道:“武兄本领高我太多,若不是只躲不攻,让我占了先机,我绝难挡他三斧。这场比试,是武兄胜了。”
武全连连摆手,道:“陈兄弟,你方才所用十一招,分别出自四家。你所学即广,又能将其融为一体,施展出来,一气呵成,全无半点生硬艰涩,当真十分难得。像你这样的武技高手,我还从来不曾见过。方才我是被你招数吸引,只顾贪,无心出招,并不是有意让你。咱们两个,并无高下之分。”
各门各派武技,自成一体,一般武者就算学了数家招数,但心中先存了派系之分,自然难以将其混杂使用。陈敬龙却与众不同,他无人教导,全靠武技书自学,心中从来就没有“门派系别”四字,与野兽搏斗,更是只求制胜,学过的武技招数,信手拈来,哪招好用便用哪招,全不管招数出自何处。在别的武者来十分困难的事情,在他来讲,却是从来如此,早已习惯。
陈敬龙笑道:“武兄,你不必客气。我你比了一天,却不出你有何弱点,更想不出胜你的方法。无奈之下,只好全力攻击,要你无暇出手。上台时,我便已经有了打算,你却没见过我出手,不知我的深浅。这场比试,本不公平,能战成平手,也终究是你胜了。”
武全摇头道:“陈兄弟,你最后一招,不够凌厉,想必因为存了手下留情之心,不能全力施展。你若全力出招,我是来不及旋身出斧的。”
陈敬龙还要谦让,刚一张口,不等说出话来,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形轻晃,左手按胸,连连咳嗽。他伤势未愈,方才出手,使力运动,伤势又再发作,忍这半天,终于再忍不住。
众客见事出意外,都惊呼议论。台下一片喧哗声。
那开场女子慌道:“你……你受了伤?”武全上前扶住陈敬龙手臂,急道:“原来你有伤在身。要不要紧?”陈敬龙勉强笑道:“不碍事,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武全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带伤出手,还能与我战平,这场比试,是你胜了。”示意那开场女子上前扶住陈敬龙,又道:“陈兄弟,我本不为奖励而来,现在武技大会结束,不会再有人死伤,我已经十分高兴,你不必再跟我谦让。以后有空,不妨到我家去坐坐。我爹见了你这样的年轻武技高手,必定高兴。”陈敬龙想要说话,可刚一张口,胸口气血翻腾,似乎又要喷出,只能咬牙忍住,点了点头。
武全拱手道:“青龙城西尽是平原,只有西南百余里处,有一座小小荒山。那荒山下只有一户人家,便是我家,并不难找。陈兄弟,天色再晚,城门一关,我便出不去,回不了家。我这便走了,咱们后会有期。”陈敬龙拱手点头,却不敢开口。武全转身跳下擂台,大步走向门口,随手将短斧斜插腰后,果然是樵夫的姿态。
陈敬龙本想与他多谈论一些武技问题,但苦于无法开言,只能眼睁睁他离去;心中很有些不舍。
待武全离开,台下议论之声稍低,那开场女子扬声道:“武技大会结束,获胜者是陈公子。现在陈公子旧伤复发,需要休息。请各位贵客稍坐,一会儿我们蝶舞姑娘会登台献艺。”说完扶着陈敬龙走向后台。
到了幔帐后,蝶舞迎上,问道:“陈公子,你感觉怎样?”陈敬龙怕再激动喷血,不敢她,低头道:“不……不要紧。”蝶舞道:“我去应付一下,回头再跟你说话。艳儿,你扶陈公子去房间休息。”说完急匆匆掀帐走出,去到台上。她一上台,台下立即安静,再无半点声息。
台后有楼梯通往楼上。那叫做艳儿的开场女子轻声道:“陈公子,请跟我来。”扶着他上楼。陈敬龙心中奇怪:“蝶舞跟我说话,怎么与方才她上台时全不一样,我没有半点奇异激动的感觉?”正在疑惑,听那蝶舞在台上说道:“各位贵客,赏脸来观武技大会,奴家感激不尽!在此献上一舞……”话音刚一入耳,陈敬龙心里便是一跳,险些又喷出血来,急忙稳定心神,转移注意,不去听她讲话,心里骇异莫名。
艳儿将他扶到三楼一间房内,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又去取水让他漱口,服侍十分细心。陈敬龙感觉伤势渐稳,不会再吐血出来,转头观望,见那房间摆设精美,处处透着脂粉气息,问道:“艳儿姑娘,这是谁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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