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不出去。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人都死。”陈敬龙心里一痛,猛然记起,在精灵森林中时,商容儿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急道:“我答应过要带你走,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楚楚叹道:“公子,你说过要帮我完成先父遗愿,只有你好好活着,才能做到。我知道,你是好汉子,不会食言。只要你能活着,我就算死了,也能放下心去!”
陈敬龙踌躇不语,心中寻思:“容儿不想我死,只是单纯由于感情,没有其它原因。楚楚不想我死,却是为了父亲遗愿,并不涉及感情。她处处以大事为重,跟容儿不是同一类人。”一时打不定主意,当真有危险时,是应该与她同生共死,还是应该独自逃生,留得性命,去完成她父亲遗愿。
过了许久,陈敬龙仍定不下主意,外面狗吠声却渐渐小了。
又过一会儿,头顶传来搬动稻草的声音。陈敬龙咬牙心道:“抛弃她独自逃生,我可做不到。若被发现,只有护着她拼命冲出。实在冲不出去,一齐死也就是了,就算她会怪我,那也无法可想。”紧握剑柄,仰头望向上方。
草席掀开,一条人影探头向下张望,轻声唤道:“二位,神木教人已经走了,出来吧。”正是那农夫声音。
陈敬龙松了口气,却仍不完全放心,握着剑柄沿木梯缓缓攀上,待到地窖口时,一跃而出,迅速移开两步,凝目扫视周围。
那农夫被他吓了一跳,愣道:“小兄弟,你动作好快!”陈敬龙见周围并无旁人,这才放心,谢道:“黎大叔,多谢你相救!”又轻声唤道:“楚楚,出来吧,没事了。”楚楚答应一声,慢慢攀着木梯爬上。
农夫低声对二人说道:“那伙神木教人搜不到你们,往东去了。我亲眼着他们走远。你们现在走,应该没事,但千万别往东去。”陈敬龙又是连声道谢。扶着楚楚走出几步,心中疑惑按耐不住,回头问道:“黎大叔,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农夫一边忙着遮盖地窖,一边叹道:“神木教人协助官府办案,不是第一次了!南边老张家,原来有个闺女,长得跟朵花似地,这周围百姓,谁见谁夸。前年神木教人协助官府办案,闯进张家,说那闺女是贼,硬绑了去,以后再也没放回来,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青龙城周围,这样的事儿多了,漂亮姑娘不知被捉走多少,哪个当地百姓不知道?我知道这位小哥儿愿来是个女子,便明白神木教为什么要捉拿你们了。他们捉这许多漂亮姑娘有什么用处?虽然咱没亲眼见,但猜也能猜得到,必定是肮脏龌龊之极。我帮你们,让这小姑娘逃过一劫,不过是做件善事,积些阴德,免得阳间受苦,等死后到了阴间,仍再受苦。”
陈敬龙疑惑消去,怒气暗生,皱眉道:“神木教捉那些姑娘,难道没人管么?”农夫苦笑道:“这位小哥儿,一就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当地情况。神木教势力那样大,怎是我们小小百姓能奈何得了的?况且,官府跟神木教一个鼻孔出气,就算告官,也没有人理的。老张大哥丢了闺女,去城里告状,反被诬了个窝藏贼人的罪名,挨了一通苦打,回来躺了大半年才能下地呢。”
陈敬龙怒不可扼,喝道:“这还有天理么?”农夫慌道:“小哥,你轻些,可别让人听见!要不是见你们正被神木教追拿,这话我也不敢对你们讲了。若被神木教人知道,我还想活命么?”陈敬龙强压怒气,恨道:“原来林正阳是这样坏的人。枉他还名列六大高手,身负侠义之名!”楚楚叹道:“神木教做这些事情,我原本也不知道的!”
那农夫愕道:“林正阳是谁?”他不懂江湖事情,只知道神木教势力极大,却不知道教主是谁。陈敬龙摇头道:“你知道也没用处,还是不知道的好。”又再向他道谢告辞,扶着楚楚转到屋前,想了想,将一枚金币放在窗台上,这才出门而去。他这一举动,却是听纣老怪讲述经历时学来的。
那农夫忙着遮盖地窖,并没跟出相送,直到第二天才发现金币,不必细表。
陈、楚二人又再上路。他们原没料到,神木教势力竟然如此庞大,连这荒僻小村也能搜索得到,此时对神木教重新估量,知道危机四伏,不敢再略有耽搁,急急忙忙赶路,想尽快逃出神木教势力范围。
行出两里多地,楚楚越走越慢。陈敬龙见她一瘸一拐,走的吃力,动了疑心,让她坐在路旁,脱下鞋子。楚楚死活不肯。陈敬龙焦急之下,顾不得许多,捉住她一只脚腕硬扒下鞋子,不禁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