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气都不如何浑厚,力量都胜不过陈敬龙,至于武技,更较陈敬龙相差太远。但敌人太多,四面八方乱刺乱斩,陈敬龙大半精力用来招架攻向黄、楚二人的兵刃,手忙脚乱、应接不暇,想要反击,却也力不从心。
三眼猫见陈敬龙苦苦支持,众神木教人始终拿他不下,不耐烦起来,长剑猛挥,也加入围攻。
所谓:旁观者清。三眼猫在旁边观望这一会儿,已经出门道,此时出手,一把剑只向黄、楚二人招呼。他是这一伙人的头领,本领比其他同伴略高一些,又是攻向无力还手的两人,丝毫不用分心防守,出招更加凶猛狠辣。他一加入战圈,黄、楚二人立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陈敬龙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更加用心守护二人。这样一来,自己防守不免疏忽;再斗几招,一个照顾不到,棉袍下摆被人一剑割去半截,险些大腿受伤。
楚楚叫道:“公子,他们拦不住你。你冲出去自己走吧,别再顾我!”陈敬龙不及答话,黄守家惊慌道:“公子,你……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呀!”楚楚怒道:“你再多话,我一剑斩下你头来!”黄守家慌道:“姑娘,公子一走,咱们可就死定了!”楚楚叹道:“他若不走,也会死在这里的!”
陈敬龙冷哼一声,喝道:“楚楚别怕。我的!”运足内力,向劈来的一刀格去。刀剑相撞,那用刀之人挡不得陈敬龙的力气,钢刀脱手,微错愕间,被陈敬龙一剑刺中大腿,跌倒在地。陈敬龙正想再补上一剑,却见三眼猫长剑已刺到黄守家胸前,只得放弃这除去一敌的机会,回剑将三眼猫逼开。那用刀教众死里逃生,连滚带爬退出战圈,拾起钢刀,却惊魂未定,只在圈外观望,不敢再上前动手。
三眼猫大叫:“只要还没死,都给我上。谁不听命令,回头我要他好!”那用刀教众闻言,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又加入围攻。先前被陈敬龙削伤右臂的神木教众,也用左手持剑,加入战团。只有那腹部中剑的神木教众,伏在地上不动,来就算不死,也确实没有出手之力。
陈敬龙想再用刚才方法,将人武器击飞,可神木教人都学了乖,不肯与他兵刃相交。三眼猫笑道:“他要护着这两个人,便无暇追击。就算兵刃被他击落,也不必害怕。大家不用有所顾忌,放开胆子打呀!”口中叫嚷,手上加力,一把剑舞的虎虎生风,不离黄、楚二人左右。
黄守家怕到极处,反激起一丝勇气,怒道:“姓黑的,老子虽然受了胁迫,不得不帮着他们,但好歹也是神木教的人。你剑剑往老子身上招呼,不念半点同教之情,算是什么意思?”三眼猫笑道:“你帮着他们,就是神木教的敌人,还有什么同教之情可言?至于你是不是受了胁迫,我可顾不得了。”说话间,又是一剑狠狠刺向黄守家,将他肩上衣服划出一道大缝;若不是陈敬龙格挡及时,黄守家这一下非受重伤不可。
三眼猫剑锋一转,又刺向楚楚大腿。陈敬龙再次挡开,自己却不及闪躲,被一名神木教众在背上划了一剑,受了轻伤。
楚楚见陈敬龙受伤,又惊又急,一咬牙,持草束向三眼猫脸上刺去。三眼猫挥剑格挡,“叮”一声响,长剑与草中所藏之剑相交,楚楚拿捏不住,草束脱手而落。许多被斩断的草茎随风飞舞。
三眼猫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拿着一束枯草,其中定有古怪。”话间未落,一叶断草飞至眼前。三眼猫伸左手将飞草拨开,右手舞动长剑,正要出招,忽地一声大叫,定定不动,垂头向腹部去。
一柄利剑深深刺入他小腹之中,鲜血涌出,顺着剑身淌出尺许,才离剑滴落。利剑剑柄,正持在那一直惊慌失措,却又无力自卫的黄守家手里。此时他只用一臂反箍楚楚腿弯,但弯腰前倾,楚楚伏在他背上,双手搂住他脖颈,仍是十分稳当,不会跌落。
异变陡生,众人都惊愕呆立,着三眼猫,忘记出手,连陈敬龙也不例外。
三眼猫全身颤抖,右手一松,长剑落地,左手慢慢抬起,指向黄守家,喃喃道:“你……你杀了我……”黄守家一脸无奈,叹道:“你既然想要杀我,我为了活命,只好先杀了你。同教之情,我可也顾不得了!”
原来,黄守家负着楚楚,行动不便,自知便是出手,也绝无自卫之力,所以一直不曾拔剑。待实在危急时,已无暇去想是否能有作用,拔剑便刺,便如落水之人,能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三眼猫见他始终不曾出手,对他毫无防范之心,方才又被草叶遮眼,抬手拨草,心神更分,竟全没躲闪,被他一击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