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事外。
樵夫大头猛摇,粗着嗓子说道:“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他死掉。他要是打不过你,我还是非出手不行。”甄分实怒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对众手下喝道:“小子们,一齐上啊。”舞动钢叉,当先冲去。众神木教人答应一声,纷纷围上。
陈敬龙紧握刀剑,正想迎敌,樵夫喝道:“你留着力气。我的!”棍头一扬,将剩下的一个柴捆甩向甄分实,跟着大吼一声,舞起大棍,向围上来的神木教人打去。他棍上笼着一层黄晕,十分浓厚,有如实质,显然修习土系斗气已到了登堂入室的境地。
他神力惊人,斗气又强,众神木教人哪是对手?兵刃与他大棍一撞,或脱手飞去,或折为两截,无一幸免。他迅疾无伦的在陈敬龙身周转了一圈,冲在前面的七、八名神木教众虎口震破,兵刃或飞或断;更有一人退避不及,被拦腰击为两段。众神木教人见他如此威势,无不心惊胆颤;有的愣愣出神,有的向后退缩,再无人敢向前冲。
甄分实被柴捆所阻,行动稍慢;待他挥叉将飞来的柴捆挑开,却正见到樵夫出手,刚猛无伦;不由吓了一跳,愣在当地,不敢上前。
樵夫收棍停步,对甄分实喝道:“一对一,你们两个打一场!”甄分实咽了口唾沫,沉吟半晌,愁眉苦脸道:“这位好汉,你本领太高,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绝拦你们不住。你带他走吧,不必打了。”他临阵退缩,放教中捉拿之人离开,已经犯了教规,必将受到厉害处罚,但为了眼前保命,却又不得不退;心中忐忑,十分慌乱,此时已经顾不得再装腔作势,连“老夫”二字,也忘在脑后。
樵夫摇头道:“不行,非打不可。不然,我一棍把你砸成肉饼!”甄分实愕道:“这……这又为何?你要救他,带他走也就是了,何必非打不可?”樵夫皱眉寻思一下,大声道:“原因嘛,不能跟你说的。总之,你们不打一场,我就不放你走。”
甄分实知道对方斗气浑厚,魔力胜过自己许多,自己就算想逃,也决对跑不过他;气急败坏道:“你究竟想要怎样?我已经认输,难道还非杀我不可吗?”樵夫摇头道:“我不杀你。你们打一场,你赢了,只管走人,我绝不拦你。如果输了,死在他手里,只能怪你本领不济,可怪不得我。”甄分实听得保命有望,喜道:“你说话算数?”樵夫连连点头。
甄分实定了定神,喝道:“陈敬龙,来吧。”他方才两叉逼得陈敬龙险些丧命,所以并不将其放在眼里;所顾忌者,只樵夫一人而已。
陈敬龙抬眼望去,见远处那三名神木教众立在破屋之前,想要进去,却又不敢;知道楚楚尚无危险,心中大定。想起方才受人围攻,被打得没有喘息之机,狼狈不堪,不由心头火起,厉声道:“甄分实,刚才你们以多取胜,不算能耐;现在单打独斗,谁厉害!”内力急转,运上两臂,横刀举剑,直冲上前。
甄分实喝道:“来的好。叉!”钢叉分心便刺。陈敬龙左刀外翻,将叉头荡开,右剑斜落,劈向对方额角;正是双刀武技中,攻守兼备的一招“拨草斩蛇”。
甄分实没料到陈敬龙竟不受水系斗气影响,不但将钢叉荡开,还能继续出招攻击,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向旁纵身闪避,步法散乱,颇显仓促。其实他只不过是个小镇分坛的坛主,能有多大本事?如果跟守护总坛的绿旗教众相比,也不过略高一筹而已。假如他全力以赴、稳扎稳打,倒还能与陈敬龙斗上一气;可他对陈敬龙过于轻视,出手毛躁,居然一招间便落了下风。
陈敬龙与他碰了一记,虽仍感觉对方斗气有些柔力,将自己刀上力道消去不少,但却不再觉得传来反击之力;知道自己力量用足,与钢叉一触,立即将其荡开,便可不受水系斗气影响,登时放心。虽然胸口受了一震,十分疼痛,却不肯放松,不等对方站稳,一式“指天划地”,又向对方攻去;刀剑齐向前刺,刺到中途,钢刀向下,切向对方大腿,利剑反手上挥,撩向对方下巴。
甄分实见他招数精妙,变招极快,更是吃惊;眼见招架已经不及,只得向右旋身,躲向一旁。他此时劣势难转,这一旋,已经是尽力而为;到于还招反击,只能是想想罢了,哪有能力出手?
陈敬龙见他旋开,招式又变,上前一步,双臂各向外划个半圆;左臂向上,钢刀削向对方侧颈,右臂向下,利剑斩向对方腰间。这一式名为“覆地翻天”,虽然两臂划出半圆,速度稍慢,但也因划这两个半圆,出招力量更大,正是在敌手避无可避之时,一击制胜的猛招。
樵夫在旁观望,见他武技不凡,连连点头,待见他用出这一招来,喝道:“好招数!你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