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断的冰条两侧,众人都瞪着眼前翻滚起伏的河水发愣。
黄守家喃喃道:“只塌一条,又是贴着岸边塌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活了四十多岁,听都没听说过!”楚楚皱眉道:“怎会齐齐塌上十丈?这也未免太巧了些!”陈敬龙只是发愣,心道:“好险!这浑河可不是勿用山里的小水潭,我们若跌落下去,必死无疑。”
贺寨主搔着胸口,愣愣念叨:“十丈,十丈……”忽地手舞足蹈,喜道:“我大哥说话,绝不会错!他说十丈,果然就是十丈。原来他的安排,就是让冰面塌落十丈。”陈、楚、黄三人回过神来。楚楚奇道:“你是说,这冰面塌落,是张寨主安排的?”贺寨主得意道:“那是当然。不是他安排的,难道是你安排的不成?”
三人面面相觑,感觉太过难以置信;但若说此事与张肖无关,他又提前说过,离岸十丈便可安全,分明早知会有如此情况。三人思索良久,不得其解,只觉匪夷所思之事,莫过于此。
楚楚沉吟道:“这件事若真是张寨主安排,咱们见了他,自然便会明白其中奥秘。咱们走吧,我很想快些见到这位智计通神的江湖奇人。”
陈敬龙扬声道:“南天王前辈,是非曲直,终有大白天下之日。晚辈劝您一句,多留心教中事务,好过只为神木教脸面虚名盲目奔波。咱们后会有期,告辞了。”
南天王怒道:“算你小子运气不坏,竟能碰上这千载难逢的奇事,逃得性命!我神木教教众遍布天下,早晚会将你捉住,你不用太得意了。”
陈敬龙不再答言,正要转身离去,忽听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迅速奔来。离岸远些的教众乱纷纷叫道:“教主来了,教主来了。”陈敬龙听得是林正阳到来,微一寻思,停步等待。
听马蹄声响,到来的马匹不下十匹,显然并不止林正阳一人。
不大工夫,新来马匹已到近处。众神木教人纷纷下马,闪向两旁,让出条路来。林正阳也已经下马,领着几人缓缓走来,离得还有些距离,便扬声叫道:“萧天王,累得您老人家奔波劳碌,受这风霜之苦,都怪小侄无能,当真惭愧!”原来那南天王姓萧。
南天王丧气道:“我捉不到那小贼,才真的惭愧!”林正阳奇道:“怎么?那小贼不是逃往这个方向么?我得到飞鸽传书,怎会有错?”加快脚步走到南天王身旁。
陈敬龙笑道:“林教主,书信没错,我正是逃往这里。只是你来的迟了,捉我不到了。”
林正阳见陈敬龙,又面前奔腾起伏的河水,愣了半晌,问南天王:“这冰面怎么回事?”南天王低声说话,向他解释。
人将魔力运到腿上,可以跳得比常人远上许多,方才南天王一跃四丈有余,便是为此;但人不同于飞鸟,就算魔力再深,也终究不可能一跃十丈。以林正阳的本领,一跃六、七丈或许不算难事,但想一举跃过眼前十丈宽的河面,却绝难做到;因此陈敬龙四人与之隔水相对,毫不担心。
陈敬龙见林正阳身后一人,登时大怒,喝道:“好哇,原来是你!我饶你一命,你却飞鸽传书,让林正阳来捉我。早知如此,我今天真该将你一刀劈死!”那人右手捂着胸口,左臂绑着许多绷带,正是“不论高低”甄分实。他听见陈敬龙斥责,垂下头去,似乎有些惭愧。
林正阳听完南天王说话,面露诧异之色,显是对冰面突然塌下之事颇感意外;但他定力极高,片刻便即恢复常态,扬声笑道:“敬龙贤侄,你不告而别,究竟为何?是因我招待不周么?”
陈敬龙怒道:“你不用假仁假义,再来骗我。你的阴谋,我都知道了!”林正阳愕道:“我有什么阴谋?我救你性命,待你如同子侄,却不曾对你有过半点索取。你说这话,不是太伤人心了吗?”
陈敬龙怒道:“你是没有亲口索取,可是……可是你却想利用别人,套我秘密。楚楚,你来揭穿他。”楚楚扬声道:“林教主,你命我照料陈公子,暗中套他秘密,我都已经对他说了。你不用妄想骗他跟你回去。”
林正阳奇道:“楚楚,你在神木教十年,我一直待你不薄,你怎会这样诬陷于我?”跟着作恍然状,叫道:“我知道了。你是受他胁迫,不得不这样说。”又对陈敬龙斥道:“你喜欢楚楚,对我说也就是了,我自然会成全你们。何必要拐她逃走?”接着缓缓摇头,神色惋惜,劝道:“年轻人,难免一时糊涂犯错。我念在你与玄儿相交一场的情份上,不忍着你身败名裂,为天下人所不耻。敬龙贤侄,我给你个悬崖勒马的机会,只你们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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