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敬龙愕道:“为什么?”
楚楚分析道:“第一、朱雀地区,血寇横行。你现在有伤在身,如果碰上危险,自保都是问题,更别说保护我了。第二、商容儿离开你不足一个月,就算方法对症,病情有所好转,只怕也仍未痊愈。咱们就算见到她,也不能让她离开朱雀,去玄武城说服商老爷子。第三、祝倾城说过,你如果再去纠缠商容儿,她便对你不客气。你又不是她的对手,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陈敬龙听她说的极有道理,沉吟道:“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楚楚想了想,道:“依我,还是去玄武城找商老爷子的好。咱们装扮成这样,神木教人必定认不出来,这一路上应该没有危险。你是商老爷子的准孙女婿,求他帮忙,他在孙女面上,一定能够答应,与商容儿亲自请求,也不会有太大区别。”说到这里,眉头微蹙,纳闷道:“你托林玄传送的书信,始终没有回信,也不知林玄究竟有没有派人送去!”寻思一下,省悟道:“是了。林正阳对你没安好心,又岂能让商老爷子得知你身在神木教总坛?你那封书信,必定没有送去。”
陈敬龙听她说的有理,点头道:“难怪始终没有信,我怎次问起,林玄也只是含糊应付。”
楚楚道:“商老爷子还不知商容儿已经被她祖母捉去。咱们去跟商老爷子说明,兴许老爷子一时不忿,便去朱雀祝家要人。他老人家本领高强,或许能将商容儿夺回也说不定。到那时,你可就捡了现成便宜;不然,你要打败祝倾城,从她手里夺人出来,不知还得努力多少年呢,想再与商容儿相聚,可就是许多年后的事情了!”
陈敬龙想到祝倾城的厉害,心中大是惴惴,喜道:“你说的不错。不请商老爷子出马,我只怕等到头发白了,也见不到容儿呢。咱们不去朱雀,改奔玄武。”楚楚道:“既然如此,咱们改往西行,出了青龙地区,再折向北去,绕过神木教势力最强的地方,以减少危险。”陈敬龙点头道:“对极。你想的很是周全!”楚楚笑道:“那咱们快寻路向西吧。这里到处都是高山,肯定到了十三寨地盘深处,如果碰上山贼,可有些不妙!”
楚楚话音未落,只听前方一声唿哨,路边杂草里同时蹿出十几个手持兵刃的大汉,向二人缓缓包围过来。这些人个个神情凶恶、衣服随便,一便是山贼无疑。
楚楚惊道:“啊哟,不好!”陈敬龙勒马停步,笑道:“刚说到他们,他们便来了,还真是不经念叨。放心,他们不会动手的,不用害怕。”楚楚见他一付有恃无恐的神情,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安定不少;跟着止住马匹,静观山贼动静。
那伙山贼在离二人十余步处停住。领头一个独眼大汉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
陈敬龙打断道:“要干什么,直说就是,何必山呀树呀,?嗦许多废话?”
那大汉见他并不惊慌,很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狞笑道:“我们不大劫掠行人财物,但你带着女人路过这里,可就不得不劫了。老爷刚好缺位夫人;虽然这女人丑些,老爷将就一下也就是了。你把这女人留下,只管自去;如果不肯,哼哼,老爷可就不客气了!”
陈敬龙笑道:“这个女人,非同寻常,就算留下,只怕你也不敢要!”独眼大汉愣道:“怎么?她……她有什么恶疾,会传染别人么?”独眼盯在楚楚焦黄的面孔上仔细打量。
楚楚被他的害羞,低声道:“公子,别胡闹了!你有什么办法,快打发他们走吧。”陈敬龙对那独眼大汉笑道:“这女人倒没有什么恶疾,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后,必定不敢要她就是。”
独眼大汉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好哇,原来你是在消遣老爷!胆边生毛,不怕死么?兄弟们,抄家伙,给我……”他身边一名山贼急忙拉他。独眼大汉被打断说话,怒道:“干什么?”那山贼低声道:“他带着兵刃,只怕是个江湖中人。不如先问清名号,再动手不迟。”独眼大汉怒道:“江湖人又能怎样?咱们十三寨怕过谁来?”
那山贼劝道:“话不能这么说。前一阵子,蝴蝶寨的几名兄弟,被一个前辈高人烧的头枯手焦,险些没命,你不记得么?这大汉气概不凡,只怕也有些来头,还是问清楚的好!”陈敬龙粘了假胡子,已经不出原来年纪,所以这山贼称他“大汉”。
独眼大汉想了一想,点点头,喝道:“兀那汉子,你有什么名号,说来听听!”陈敬龙笑道:“你问我名号,应该客气一些。”独眼大汉又想发怒,见身边那同伴连连摆手,终于忍了下去;冲陈敬龙略拱一拱手,闷声道:“没请教……?”
陈敬龙笑道:“这就对了。就算做山贼,也得对人礼貌一些,免得人家笑你没有家教。”
独眼大汉气得脸色铁青,独眼圆睁,紧盯陈敬龙,呼呼急喘,似乎随时便要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