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给你接骨!”银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吧,我说!其实……其实我真名不叫银玉,叫做岛川……我来自……啊哟……好痛……这样坐着,压迫断骨,痛的受不住了,你……你快拉我起来!”
陈敬龙正听的聚精会神,心中暗奇:“岛川?这名字好生古怪!轩辕族有姓岛的人么?”急于要听下文,见她呼痛,顾不得多想,将两刀并在左手,伸右手去拉她。
银玉抬起按在肋下的手掌,伸向陈敬龙。
陈敬龙在她手上一握,刚想用力拉扯,忽觉掌心一阵刺痛,诧异下之,连退两步,抬手来,只见掌心一个小孔,微微渗出血迹。
陈敬龙大惊,厉声喝问:“什么东西?”银玉笑道:“没什么,一根小针罢了,不会死人的!”说着手掌一翻,指缝间微芒闪动,正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原来她方才手按肋下,似护着痛处,其实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腰带里摸出了一枚暗器。
陈敬龙大怒,刚要发作,却觉力气急速消失;惊道:“蝎尾针!”银玉微一错愕,随即笑道:“你倒识货!不错,正是蝎尾针。”
陈敬龙竭力迈前一步,想要举刀给她至命一击,不料手臂微动,立即绵软,两刀一齐脱手掉落,跟着两腿一软,跌坐在地,再没力气站起;心中大悔:“尚自高曾用蝎尾针暗算大哥,我当时的清清楚楚。这银玉与尚自高来往,有蝎尾针在手也毫不稀奇,我怎会早没想到?陈敬龙啊陈敬龙,你如此粗心大意、不知防范,死了也是活该!”
银玉慢慢站起身来,冷笑道:“世事真是难料的紧,想不到你刚才威风八面,一转眼便成了任人宰割的可怜虫!你想活命,便告诉我纣老怪的下落,不然,哼,我一刀将你斩成两段!”俯身拾起细刀,得意之下,想要放声大笑,不料却牵动断骨,剧痛难当;笑声变成呻吟,冲口而出。
陈敬龙脑中飞转,暗自寻思:“大哥说过,蝎尾针上沾有消魔化力粉,虽能暂时使人力气消失,但效果不能持久。我想活命,须得拖延时间,以待力气恢复!”当即黯然叹道:“就算我说了纣老怪的下落,你也绝不会放过我的,当我不知道么?我并不怕死,只是死在你手里,却不知你究竟什么来头,未免有些冤枉!也罢,我就要死了,留着纣老怪的下落也再无用处,只要你跟我说清来历,让我死的明明白白,我便都告诉你好了!”
银玉喜道:“当真?”陈敬龙道:“事已至此,我骗你又有什么用处?这里除了坟中枯骨,再没有别人,难道怕我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么?”
银玉微一沉吟,提起细刀,向他肩头斩去。陈敬龙无力闪躲,登被砍中,肩头鲜血长流,幸好银玉怕牵动伤处,不敢用力,这一刀不至伤到筋骨。
陈敬龙怒道:“你想折磨我,逼我说出纣老怪下落,却是做梦!不信你再砍几刀,我怕是不怕!”
银玉道:“我不是折磨你,而是想你是不是真的没了力气。刚才我被你装模作样,骗上了当,这次可得加些小心才是!”
陈敬龙轻叹一声,道:“我若还有力气,又怎能让你轻易砍中?你现在可放心了么?”
银玉笑道:“放心,当然放心!你就快死了,我的身份,也不怕让你知道。实不相瞒,我不是轩辕族人,我刚才跟你说我本名,其实只说了个姓,我的全名叫做岛川香,银玉不过是我在轩辕族活动时使用的假名而已。”
陈敬龙恍然道:“难怪我觉得你说话、神气都有些古怪,原来你不是轩辕族人!你是哪一族的?”
银玉冷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劫余大陆五大种族,只有轩辕族人与血族人相貌完全一样,你不知道么?我不是轩辕族人,自然是血族人了!”
陈敬龙心中剧震,惊道:“你是血族人?你……你说半月之后,必定北上,是指血寇?”
银玉冷笑道:“什么血寇?那是我们血族的先锋军。哼,这次可不只是先锋军那么简单了;我们血族此次要倾尽军力,挥师北上,一举将轩辕族拿下,让轩辕族亡国灭种!”说罢仰天大笑,得意非常。
陈敬龙心跳如鼓,暗叫:“糟糕!血族要大举进犯我族,必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朝廷不知此事,半点防备都没有,怎能抵抗?不行,我一定要活着,把这消息通知朝廷才好!”怕岛川香出自己心思,脸上故意装出不屑神情,冷笑道:“我虽然见识短少,可也知道,血寇地小人少,实力有限的紧,跟我们轩辕泱泱大国根本无法比较。你们以卵击石,不是自取灭亡么?”
银玉笑道:“你不只见识短少,头脑也笨的厉害!你当我与尚自高商议的是什么事?哼,有内应相助,里应外合,我们自然可以轻松灭掉轩辕,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陈敬龙恍如耳边响起一个霹雳,脑中嗡嗡作响,心中只叫:“大事不妙!原来尚自高是血族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