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吃亏!好,我赌了,证据不能令众人心服时,齐若男与陈敬龙一同自刎便是。在场众人,都是证明,咱们谁也别想反悔!”
林正阳强笑道:“当着这许多人,哪能反悔?嘿,你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吧;只凭虚张声势,有什么用处?”
陈敬龙见齐若男也赌上性命,倒有些担心起来,皱眉劝道:“若男,我一人与他相赌也就够了,你何必再插进来?”
齐若男苦笑道:“你怕我证据不够有力,误了性命么?嘿,你不怕死,我又怕什么?”微一停顿,定定着陈敬龙,缓缓说道:“我个人生死荣辱,微不足道,但我却绝不容别人给你安上假仁假义的名声,让你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更不容你背上淫徒恶名,永远抬不起头来见人!敬龙,只要你能平安喜乐,无论要我做什么,无论多苦多难,甚至赔上性命,我……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曾说要追随于你,如今却不能够了;你知道我心,不要……不要怪我!”
她越说声音越低,语气缠绵悱恻,充满不舍之情,神情凄楚,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待说完最后一句,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急忙低下头去。
陈敬龙见她伤痛欲绝,却不明白为何如此,茫然呆立,不知所对。
稍过片刻,齐若男抬起头来,伸衣袖拭去脸上泪水,再不陈敬龙一眼,向旁观众人扬声说道:“众位,我与陈敬龙之间是否清白,有一人可以证明。”转向铸剑山庄台望去,喝道:“莫邪,人家如此欺辱你未婚妻,亏你忍得下去!还不过来,在等什么?”
众人听她自称是人“未婚妻”,无不惊讶,都想:“原来她与人已有婚约。若是她当真与陈敬龙有染,又岂肯另嫁别人?或者,是先有婚约,后认识陈敬龙的?又或者,是两头舍不下,背夫与陈敬龙私通的?那又如何要未婚夫出来作证?啊哟,此事大是复杂,或许真是林正阳诬蔑,也说不定!”一时虽不能确定就是林正阳说谎,但却隐约都有些怀疑。
欧阳莫邪也是满头雾水,但他自与父亲分别之后,一直受齐若男照顾,与她最是亲近,对她也最是惧怕,此时听她招呼,虽不明所以,仍是不敢怠慢,急忙跃下台,奔向齐若男。
众人定睛时,见出来这少年相貌异常俊美,远胜寻常女子,不由都暗暗赞叹:“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少年!有此俊美夫婿,何用与别人私通?那不是放着肥肉不吃,却去吃糟糠吗?天下哪有那样的傻子?”对林正阳所言,怀疑更增。
欧阳莫邪来到齐若男面前站定,刚要开口,齐若男已抢先说道:“先告诉大家,你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免得别人误会我随便找个没来历的野小子出来顶缸!”
欧阳莫邪转头四望,见千余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不禁羞怯起来,满脸通红,扭捏不堪,哪还敢大声说话?
齐若男见他模样,知道他能忍住不哭,已是比以前大有长进,不可更加奢求;只好扬声介绍道:“此人复姓欧阳,名莫邪,是铸剑山庄庄主欧阳啸前辈的二公子,可不是没有来历的山野小子!大家若不相信他身份,去问一问欧阳少庄主,便知真假。”
铸剑山庄台上,欧阳干将朗声笑道:“他是我亲弟弟,怎会有假?齐帮主说笑了!”
齐若男冷笑道:“不是说笑!哼,若是没有来历的山野小子,别人是不大瞧得起的,说出话来,人家也未必相信,还是先证明身份的好!”
众人这才明白,她口口声声“山野小子”,仍是在为陈敬龙鸣不平。
齐若男寻思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需要讲在头里。这位欧阳二公子,性情娇羞怯懦,当着这许多人,是不敢说话的。欧阳少庄主,我说的不假吧?”
欧阳干将苦笑道:“不假!我这兄弟,当着这许多人,不哭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哪还能指望他开口说话?唉,舍弟天性如此,勉强不来,还望众位江湖同道在家父面上,莫要取笑才好!”说罢站起身来,抱拳向众人施了一礼。
他提起欧阳啸来,哪个人胆边生毛,敢去取笑?虽都觉好笑,却也只能强自忍耐,脸上依旧摆出正经模样。
齐若男正色道:“既然这样,有些关键地方,需要欧阳二公子出言证明的,可也不能指望于他了。到时若男只好询问二公子,是与不是,二公子点头或者摇头,让大家明白既可,好吗?”
欧阳莫邪脸红如血,将头微微一点,便急忙深深垂下,果然不敢出声答应。
齐若男轻吁口气,道:“该提前说的,都已说过,下面该说正事了。”微微一顿,转头冲林正阳冷笑道:“林教主,趁这工夫,你最好先去磨一磨剑,免得自刎时一剑刺不死自己,多吃苦头!”
林正阳不知她要如何证明清白,心中颇为忐忑,虽听她嘲讽,却也顾不得与她口舌相争;只怒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负手静立,听她下面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