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霍地反应过来,忙道:“啊,你是女子,我不应叫你兄弟的;咱们是……是……”一时不知如何措词,不由涨红了脸。
齐若男幽幽叹道:“敬龙,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你救我时的情形么?”
陈敬龙连连点头,尴尬笑道:“那怎么会忘?”想起当时撕她衣襟、四唇相接等情形,颇觉不好意思,脸上红的像要滴血一般。
齐若男见他模样,自己脸上也不由热了起来;慢慢垂下头去,叹道:“那时……你救了我性命,又……又那样对我,我当时便想,以后不嫁给你,只怕是不行了……”
陈敬龙吓了一跳,慌道:“不,不,我当时不知你是女子,所以才无所顾忌,可没有别的企图!你……你别误会!”
齐若男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对陈敬龙的话充耳不闻,只顾继续说道:“……初时我不知你为人,很有些不甘心,后来见你仁侠仗义,朴实忠厚,很令人敬佩,我便也心中坦然,觉得能嫁给这样一位少年英侠,也算……也算老天待我不薄……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你是我未来夫婿,这是我……是我心甘情愿的,可不是为了报你救命之恩,更不是因为你救我时,有过……有过那些亲密接触……”她越说声音越低,语气婉转,隐含无限深情。
陈敬龙听她说的缠绵悱恻,不由心中感动;恍然醒悟:“难怪她说要追随于我,却又不肯跟我结为兄弟,原来……原来她是要做我的妻子!难怪孟东大叔曾说我辜负的不只雨梦一个,原来是指若男而言!若男对我一往情深,连旁人都了出来,我却一直懵懵懂懂,丝毫不觉,真是负她良多!”想到这里,见齐若男立在面前,臻首低垂,含羞带怯,一幅小女儿娇羞神态;不由意乱情迷,茫然若痴。
二人默立相对。过了片刻,齐若男低声问道:“敬龙,我一个女儿家,主动跟你说起这些话来,你不会怪我轻浮吧?”
陈敬龙回过神来,忙道:“当然不会!你性情直爽,不似寻常女子矫情,可不是轻浮!”说到这里,情不自禁,拉起她双手想要握住,却见她两掌干血,掌心伤口宛然;想起她先前握住刀刃,阻止自己自刎,心中更是感动,动情道:“若男,我能得你如此相待,真不知……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福气!”
齐若男摇头道:“不用几世,只今世便已足够;你以前也这样救过我的!”说罢却将双手从陈敬龙掌中抽出,凄然叹道:“敬龙,我能说出这些话来,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已经心满意足;你我缘分止于兄弟而已,强求不得!以前你不知我是女子,把我当成兄弟待,以后也仍是如此罢!”说罢向远处欧阳莫邪去,幽幽叹道:“我当众说要嫁给他,反悔不得!我……我做不成你妻子,能做你兄弟,也就知足了!”说到这里,泪水滚滚而下,闭目长叹,伤痛欲绝;可见她口中说着“知足”,实际却并非如此。
陈敬龙又是感动,又是心痛,胸口如压大石,沉闷难忍;一时热血上冲,什么都顾不得了,喘息嘶吼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一辈子都不开心!若男,我们不做兄弟,我要……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妻子……”
齐若男凄然苦笑,打断道:“不可能的!我当众说出的话,怎能不算?”
陈敬龙急道:“不算了,就是不算了!别人怎么去,怎么去想,咱们都不去管……”
齐若男长叹一声,正色道:“不行的。莫邪也曾随咱们出生入死,咱们不能对不起他,连累铸剑山庄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
陈敬龙脱口说出要娶齐若男为妻之语,全因心中愧疚、感激,一时冲动;此时听到“莫邪也曾随咱们出生入死”一句,心中微震,猛然清醒过来,暗道:“若男对我情深义重,莫邪可也与我有手足之情。我不想若男委屈,可又不能对不起莫邪;事难两全,我……我该如何取舍?”一时左右为难,强烈的无奈感涌上心头。
齐若男见他神色黯然,愣愣不语,只当他对自己颇有爱意,不忍舍弃,不由心中更觉悲痛;略一寻思,强展笑颜,劝道:“古人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便是帝王将相、盖世英杰,也不免有不如意,何况我区区一个江湖女子?敬龙,你与商容儿已有婚约,又有雨梦、楚楚对你一往情深;将来不愁良配,无须以若男一人为念!”
提起与商容儿的婚约来,陈敬龙更知娶齐若男一事并不现实,只得强忍心痛,黯然点头。
齐若男沉吟片刻,又道:“我虽不能嫁你,照料你一生,但只要能为你做些事情,让你轻松一些,我便也会很开心了!我不肯随你逃亡,正是因我留下可以做些更重要的事情,对你的帮助会更大!”
陈敬龙愕道:“什么重要事情?”
齐若男沉声说道:“你将来若有机会恢复名誉,还是要组建义军,对抗血寇的,到时全没有根基可行不通。今天咱们宣布重建长缨会,不能虎头蛇尾,就此再无声息。那离不凡帮主和祝倾城老前辈都极仇视血寇,对你却十分支持,况且他们都已宣布加入长缨会;如此强援,不可轻弃。我留下来领导赭狮帮,同时联合赤焰帮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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