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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又道:“陈哥哥,你性情温和,不喜欢出风头,若不是逼的急的,你从不与人争强斗胜,这我是知道的。我跟你说这些话,就是要你心里有数,遇到可显本领的机会,不要由着本性,一味谦让,免得人家把你当成无用之人,再说出什么轩辕族人‘没力气,不是好汉’之类的话,你明白么?”
陈敬龙用力一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此事不只关系咱们自身是否能在半兽族落脚,更关系到咱们轩辕族人的脸面,我自会当仁不让,尽力而为;你尽管放心!”
雨梦笑道:“什么叫‘咱们轩辕族人’?我可是不折不扣的精灵族人;你想为轩辕族争脸,跟我可扯不上干系!”
陈敬龙笑道:“扯不上干系?那你巴巴的跑来叮嘱我,是着的哪门子急?哈,你跟了我,也算是半个轩辕族人,还想分得清楚么?”
雨梦又飞红了脸,嗔道:“越说越不成话了!什么叫……叫‘我跟了你’?胡说八道;不理你了!”说完转身便走。
陈敬龙深悔自己出言孟浪,讪讪叫道:“雨梦,我再不胡说了,你别生气!”雨梦停住脚步,想了想,回头嫣然一笑,道:“现在不说也就是了,倘若以后我……我真成了半个轩辕族人,你再说这话也还不迟!”话刚出口,自己已经羞不可耐,急忙扭头跑开。
陈敬龙听她说话意思,分明是愿意嫁给自己,不由又喜又忧,暗自寻思:“雨梦对我情深义重,容儿对我义重情深;将来她二人无论谁离开我,我都舍不得,唯有三人永远相伴,我才会真正开心。来雨梦是不介意三人永在一起的,可是,容儿呢?她虽跟雨梦要好,但只是姐妹情义,将来共侍一夫,她能愿意吗?容儿醋劲儿大的很,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过……也说不定,她讨厌楚楚跟我接近,却不反对雨梦随我同行,可见她醋劲儿虽然不小,却不吃雨梦的醋;肯分给雨梦半个丈夫,也未可知……”
寻思未定,正在患得患失,喜忧参半之际,却听牛队旁商容儿放声大叫:“让开,让开,让我放火……”跟着又听吴旬大叫:“陈少侠,快来,快来劝劝吧,了不得了……”
陈敬龙不知出了什么事,不敢怠忙,忙疾奔过去;到了跟前,只见商容儿张牙舞爪,魔杖乱挥,要冲向几头卧在地上的六足牛;吴旬和其他几位镖师想要阻拦,却又不敢推搡触碰商容儿身体,只好将自己拦在商容儿与六足牛之间,不放她过去;众镖师都急的满头是汗,更有两名镖师额上红肿,显是已经吃过商容儿的魔杖了。
陈敬龙急忙拉住商容儿,喝道:“你又在胡闹什么?为什么殴打镖师?”
商容儿气极败坏嚷道:“谁要殴打他们了?我要放火烧那蠢牛,他们偏要拦在中间;自己不小心撞上魔杖,怪得我么?”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挣扎,但力量实在较陈敬龙相差太远,却哪里挣得开去?
吴旬苦笑解释道:“陈少侠,是这样的:脚夫赶牛起身,整理队伍,商姑娘一片好心,过来帮忙;哪知别的牛一赶就起,这几头牛却死活站不起来,无论怎样赶打,也没有用;商姑娘先是好言好语,跟这几头牛商量,但牛哪能听懂人话?自然是徒劳无功了;后来,商姑娘就急了,说这几头牛不给她面子……”
商容儿接口叫道:“它们死赖着不起,当我奈何不得它们吗?我一把火烧了它尾巴,它们起是不起……”
陈敬龙哭笑不得,斥道:“好了,不许再闹!再不听话,我……我……”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才能吓唬住她,只好不说下去;转向那两名额上红肿的镖师道声:“报歉!”
两名镖师连道:“不敢!”
范三爷和那两名半兽族人听到吵闹,此时也已来到跟前。
范三爷问道:“那几头牛是怎么了?伤了还是病了?”
旁边一名脚夫回道:“都不是。它们就是太过劳累,体力不足,身上背的又都是盐巴等沉重货物,所以一时站不起来。这也怪我们,为图省事,没有把货物先卸下来,再赶牛起身……”
范三爷摆摆手,叹道:“不必说了。这几天你们都累的半死,偷一点懒,也无可厚非,怪不得你们!”沉吟片刻,又道:“牛卧在地上,腿用不足力,自然站不起身,那是无论怎样赶打也没有用的。咱们终究省事不得,还是要把货物卸下才行;只要牛站起身,腿能吃住力了,再背货物便不要紧了!”
那脚夫应道:“老爷说的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我们这便把货物卸下来。”说着便向身旁几个脚夫招手示意,要他们帮忙卸货。
莫普上前止住众脚夫,摇头说道:“搬下来,再搬上去,很麻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