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你的人,除了我镖局这些,就只有你当日所宿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了。我手下这些人,知晓厉害,自然不会将你行踪说出去;至于那客栈掌柜和伙计,我也着意交待过,不许他们跟别人说曾见过你;嘿,我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那些江湖人来小城寻访,定是毫无所获,白忙一场,不用在意!”
吴旬所领这一干镖师,分明是小城中的地头蛇,当地人对其都极为畏惧;从当日客栈伙计告诫陈敬龙,说这些人“得罪不起”事上,可见一斑。那客栈掌柜与伙计若触怒吴旬,以后还想在小城生活么?因此对他的吩咐必定奉行,绝对不敢违拗。
陈敬龙听吴旬说话,稍觉放心。
范三爷又道:“敬龙兄弟,往半兽族来,一路艰险,江湖人盲目搜寻,未必能狠心吃这大苦头,往这里寻你;就算当真有人寻来,你有古利部相助,也不必怕他。你在这里居住,安全当可无虞;但话说回来,以目前轩辕江湖上的情形来,你可也绝对不能回去;只好安下心,打定在古利部久居的主意吧!”
陈敬龙默默点头,心中又泛起苦涩滋味。
范三爷见他神情郁郁,想了想,笑道:“江湖上近期还发生了三件大事,虽不似搜寻你下落一样搅得整个江湖天翻地覆,可也都是影响不小,闹的沸沸扬扬。敬龙兄弟,你要不要听?”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口,陈敬龙登时精神一振,急急问道:“什么大事?”紧张关切之下,早将自身抑郁忘在脑后。
范三爷略一沉吟,缓缓讲道:“这第一件大事,便是江湖耆宿商如海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陈敬龙愕道:“什么?商爷……商老爷子真的退出江湖了?……我……我原以为他只是一时气话,不会当真呢!”
范三爷讲道:“我听说,那商老爷子是江湖大有身份的人物,他退隐一事,着实轰动,许多江湖中人都赶去观礼。商老爷子当众金盆洗手,宣布以后再不过问江湖事情……”说到这里,微一沉吟,问道:“敬龙兄弟,听你说话,想必是认得商老爷子的。那商姑娘与你同行,又正是姓商,不知……”
陈敬龙忙道:“不错,她正是商老爷子的亲孙女。三爷,当着容儿面时,还请莫要提起此事,免得她难过!”口里叮嘱范三爷,心中寻思:“从商老爷子金盆洗手那一刻起,江湖上便算再没了‘冰破九天’这号人物。他一生不知历经多少艰险苦痛,方搏得偌大名头,可转眼之间,刀头舔血换来的声名尽化云烟,着实可惜!商老爷子如此抉择,都是因在誓师大会上生气所至;虽然此事我本没错,可……可终是有所牵连,难逃干系。”一时间,满怀尽是歉疚惋惜之情,颇为郁郁。
范三爷见他神情,便转移话题,道:“商老爷子退隐之事,虽然轰动,但终究与旁人无干,江湖上议论一阵也就罢了;咱们也不必多说。至于其它两件事,可就牵涉极广,当真非同小可!其中一件,便是几个江湖上颇有身份的人物,重建长缨会,以土城为总舵,竖起义旗……”
陈敬龙听到这里,不由喜不自胜,脱口叫道:“啊,若男当真与赤焰帮、祝家群侠联合起来了!”
范三爷愣道:“什么?……若男是谁?”他这一问,显是只打听得新长缨会是由向个江湖上颇有身份的人物组建,但这几个人物究竟是谁,却不知道了。
陈敬龙定定心神,忙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三爷,你莫理此事,快讲下去!”
范三爷微一点头,不再多问,继续讲道:“新长缨会招兵买马、整造军备,极力扩充,只可惜,其财力有限的紧,发展甚是艰难。我听说,时常有江湖中人去土城捣乱,阻止长缨会重建;双方屡有冲突;两个多月下来,新长缨会实力未有太大发展,却结下了无数仇家,俨然已成江湖公敌、众矢之的!”他说到这里停下,沉吟片刻,又皱眉叹道:“老长缨会勇抗血寇,保境安民,深得百姓拥护。虽然我不知这新长缨会与老长缨会究竟有何关联,但既然袭用长缨会之名,必然也是打算跟血寇为难的了!我真不明白,江湖豪杰对这大义之举不支持也就罢了,又何必要去破坏?……这可真是太没道理!”说着缓缓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他以前并不关心江湖事情,如今虽受陈敬龙之托着意打听,但也只是听得一些肤浅消息而已,对于这些消息的起因、内幕,显然不知探听,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