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原来陈敬龙竟是如此熊包;眼见我们人多了,敌不过了,便吓的六神无主,甚至想要丢弃自己姓名嘿,我兄弟死在你这样的软蛋手里,真叫冤枉”
他话音未落,众江湖汉子已哄然大笑;乱纷纷嚷道:“好一个陈敬龙,偌大名声,原来却是个胆小鬼”“如此窝囊废,亏他怎样闯出名头来,可笑啊,可笑”“呸,陈敬龙,你若怕死,便给老子磕几个响头,老子一高兴,或许便饶你不死”“熊包陈敬龙,过来舔舔你家大爷的脚丫子,大爷便不杀你,哈哈”……
正在众人笑骂之际,却听帐篷中突地响起一声大吼:“谁想寻死,敢来辱骂老子?”这吼声威猛狂暴,有如疯狮狂吼,但却又比狮吼声大了不止十倍;帐篷近处人等,除慕容滨滨外,均被震的身形一晃,急忙掩耳;帐后许多战马被吓的“嘘溜溜”乱叫,挣扎欲逃,骑兵只好拼命拉扯;原本整齐的队伍登时杂乱不堪。
突来一吼,且一吼竟有如许之威,前来寻仇的江湖汉子无不骇然,个个僵立瞠目,再笑骂不出。
吼声方歇,只见帐帘掀处,一条大汉跌跌撞撞闯出来,瞪着血红双眼,向来寻仇的众江湖汉子;眼中精光闪处,充满疯狂残暴之意,直如中箭恶虎,似欲择人而噬。
这自是陈敬龙无疑。他在帐中坐这许久,醉意稍减,但被烈酒烧的口干舌燥、热血翻腾,着实焦躁难安;先前外面众人说话,他虽听入耳中,但头脑昏沉,不知思索,所以听而不闻,无动于衷;待到众江湖汉子点名笑骂,却是不用思索,也要动怒;于是再坐不住,怒吼一声闯出帐来。
那“陈将军”一见陈敬龙,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忙不迭的指向他,结结巴巴说道:“陈敬龙在那里;我不是,我是假的……”
陈敬龙正值醉怒交攻之际,胸中中全无别念,一心只要寻杀辱己之人,眼见“陈将军”指着自己说话,也不等听清他说些什么,已大怒叫道:“是你骂我?”抬步便行,跌跌撞撞走上前去。
“陈将军”见他双目如血、脸颊抽搐、额上青筋凸起,狂暴之态显露无遗,更是吓的险些晕去;急忙叫道:“我没有骂你;别人把我当成是你,我说我不是,我没有骂你……”
陈敬龙行到他身边,正听见这话,不由微微一愣;便在此时,白虎城主叫道:“敬龙,正是因为这窝囊废冒充你,惹人耻笑,所以才有人骂你”
陈敬龙一听这话,再眼“陈将军”瘫软在地、涕泪满脸的窝囊样儿,不由更是怒火升腾,不可遏制;放声吼道:“凭你也配冒充老子?好大的狗胆”吼声未完,右手已出,正击在“陈将军”头顶。他右手残废,已运不上力道,况且“陈将军”头上有铁盔保护;是以这一击并未伤到“陈敬军”,只打得他向后一仰,躺倒在地。
陈敬龙一呆,这才隐约想起右手已废,但一击而未能立毙这冒充自己的尿包,却不由更怒;狂叫一声,俯下身去,左拳直砸,正中“陈将军”面孔。
“噗”一声响,“陈将军”脸面稀烂,多出一个拳大血洞,差不多便要直通脑后;被大力挤出的鲜血、碎肉飞溅起来,喷的陈敬龙满头满脸。可怜“陈将军”,连惨叫都不及发出,便已死个通透。
陈敬龙摇摇晃晃直起腰来,提着血淋淋的左拳,直直向众江湖汉子;咧嘴狞笑道:“方才是谁说,让老子舔他脚丫子,站出来”
众江湖汉子眼见“陈将军”面孔全无,死的惨不堪言,无不骇然;再见陈敬龙满脸血肉,狰狞如鬼,更是全都心中战栗,隐隐生起惧意;听他质问,尽皆默然,竟无人应声。
陈敬龙见无人承认,急不可耐,又叫道:“是哪个胆小鬼、王八蛋,敢骂不敢当?”
又稍静片刻,一个麻脸青年越众而出,梗着脖子应道:“是你家大爷我,怎么样?”
“样”字还不曾出口,陈敬龙已“嗬嗬”狂叫,直冲上去。
他左足奋力一蹬,已跃前两丈有余,右足着地时,腿一软,立时扑跌;但他冲劲太猛,这一扑,又向前扑出丈许;身体刚一着地,出于本能反应,向前猛一翻滚,左手在地上一撑,左足再蹬,身体贴地平蹿飞扑,已到那青年脚前。
他这一窜动作,不成章法,狼狈不堪,但却异常迅捷;那青年眼见有变,忙垂剑欲剌,剑尚未至,却已被陈敬龙抓住脚腕一拖,登时摔倒。
陈敬龙左手握其右足足腕,向外一扳,再奋力一扯;“喀吱”一声,鲜血狂飙处,那青年右足已与小腿分离;陈敬龙左手快如闪电,又抓他左足一扳一扯,立时那左足也与小腿告别。
麻脸青年右足断离剧痛,惨呼未及出口,左足又断,登时支持不住,连惨叫也叫不出,只喉间“咯”一声轻响,两眼翻白,已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