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节、可惊暗族
霍里弗曼大半精力用在提防雨梦上,不能专心对付齐若男夫妇,渐落下风。
再斗一会儿,雨梦又一箭射往霍里弗曼侧颈,霍里弗曼急挥棱锤格挡;便在此时,齐若男细刀斩向他腰间、欧阳莫邪软剑刺往他左胸;夫妇二人,同时攻至。
霍里弗曼棱锤砸飞羽箭,再要回转格挡已然不及;情急之下,猛地左臂竖垂,臂甲上笼起浓厚黑雾,挡向齐若男细刀;同时屈膝堕肩,以肩前厚甲迎上欧阳莫邪软剑。
他斗气威力当真惊人;齐若男细刀斩中他手臂,受其斗气牵扯,侧滑寸许,力道已然大减,虽终于斩破斗气,砍中其臂,却不能入,只将他臂甲斩出一道浅痕。
欧阳家的锐金斗气锋利无匹,却非板甲所能挡住;软剑着甲,直透而入,立将霍里弗曼肩头贯穿。欧阳莫邪随着软剑前刺,身形亦前,已贴近霍里弗曼,与其相距不过尺许。
便在此时,霍里弗曼臂上黑雾猛地凝聚凸起,如突然横着长出一柄尺多长的黑色短剑,刺入欧阳莫邪侧腹;同时右臂猛收,棱锤急回,砸向欧阳莫邪头颅。
“啊”“啊”两声大叫,接连响起。第一声,是欧阳莫邪不知暗系斗气可以变形攻敌,全无防备下,骤然受伤,失惊大叫;第二声,却是欧阳莫邪吃痛,曲腰蹲身,软剑顺势下落,将霍里弗曼由肩至肘,斜着剖开,伤及骨骼;霍里弗曼剧痛难忍,放声痛叫。
能得跻身金宫骑士之列,定力自非寻常;霍里弗曼左肩臂虽受重伤,痛彻心肺,身形却岿然不动;痛叫声中,右手棱锤依然直落,砸向欧阳莫邪。齐若男大骇,急扳莫邪肩头,奋力后跃。欧阳莫邪本就蹲立不稳,再受这一扳,立时仰天摔倒,躲过了当头一锤。
霍里弗曼一锤击空,跟上一步,弯腰又是一锤,往欧阳莫邪砸去。齐若男奋力挥刀,劈向霍里弗曼后脑;霍里弗曼不躲不闪,竟是拼着挨她一刀,也要击毙一敌。
欧阳莫邪侧腹吃痛,蜷身躺在地上,紧搂伤处只是呻吟,再顾不得闪身躲避;眼就要被一棱锤砸的骨断筋折,霍地,旁边一条蛇矛猛然跳起,斜戳霍里弗曼面孔。
不用问,这蛇矛自是陈敬龙所使无疑。他服了狂兽丹,无力感已消,始终躺在地上不起,正是寻找伤敌之机;他翻滚避人踩踏时,早将先前丢落的蛇矛抓在手里,只不过场中三人打斗正紧,都无暇留意罢了。
眼见欧阳莫邪倒地,霍里弗曼俯身追击,这机会再妙不过,陈敬龙岂肯错过?当下奋力扬矛,往霍里弗曼脸上戳去。
蛇矛斜戳向上,霍里弗曼弯腰向下,两方相迎而进,度快极;任霍里弗曼本领高强,原无防备之下却也不及反应,面孔正撞在矛尖上。
陈敬龙不运内力,这蛇矛上戳力道不大,但霍里弗曼行动迅猛,弯腰度不慢,面孔下迎的力道可着实不小。面甲本就较薄,防护能力有限,哪能经得起金宫骑士奋力弯腰的一撞?
“喀”一声轻响,面甲破裂,矛尖戳中右颊;因是斜入,抵在颧骨上微一滑动,竟入眼窝,刺进几达两寸。
霍里弗曼右眼乌珠迸出,任他定力过人,脆弱处骤然受此重创,却也不禁惊恐;顾不得继续落锤去砸欧阳莫邪,大叫一声,急欲直腰。头颅微抬,刚刚脱离蛇矛,反脑却又被齐若男细刀狠狠劈中。
齐若男欲逼霍里弗曼自救,以解欧阳莫邪之危,这一刀用的力气自然不小。“咔”一声大响,厚实头盔已被裹着浓重黄晕的细刀斩碎;刀锋直下,入肉足有寸许。以此深度而论,霍里弗曼头骨已被劈裂无疑;多亏他魔力深厚,护体能力极强,阻住刀锋深入,不然,只怕要被这一刀直接将脑袋劈成两半,立时毙命。
霍里弗曼连受重创,长声痛叫,摇晃欲倒。齐若男收刀欲要再出,陈敬龙急叫:“快退,防他垂死反击”叫声出口,已爬起身来,退向远处。齐若男猛然省悟,顾不得再去伤敌,急忙抱起欧阳莫邪,退跃开去。
霍里弗曼连晃几晃,嘶声大叫:“陈敬龙,你好阴险我杀了你,我……我打死你……”恨叫声中,棱锤乱舞,狂砸乱打,全无章法,但斗气竭力施出,锤头黑雾浓重有若实质,每一击均是刚猛无伦;砸在地上时,便是“砰”一声大响,地上立时多出个脸盆大小的深坑。
他与齐若男正面交战,本就要拼个死活,被她光明正大砍中一刀,无可厚非,并不怀恨;但受陈敬龙这一矛,却实是遭其暗算,非战之过,不免让人愤恨;是以这重伤垂死之际,神智不清之时,疯乱打,口口声声只要杀陈敬龙以泄心中愤怒,并不提及旁人。
陈敬龙等人离他远些观望,见他伤到如此地步,出手仍然迅疾如风、刚猛无伦,对他斗气修为也都不禁佩服。
陈敬龙恐其疯乱冲,撞进军兵群里伤人,忙向雨梦打个手势,要她箭攻击,毙此敌。
雨梦见他示意,稍一迟疑,抽支羽箭搭在弓上,运起斗气,奋力一箭射去。霍里弗曼头部受伤,神智昏乱,哪还知道听风辨位、闪避格挡?羽箭到时,立中其背;“轰”一声轻响,雷系斗气将他背上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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