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节、再料敌策
眼见暗军骑兵冲来,相距已不足五十丈远;慕容滨滨一声令下,前三列刀兵、枪兵齐齐蹲身,后方军兵开弓齐射;刹时间,箭飞如蝗,迎面向暗军骑士队伍扑去。
黑夜之中,根本无法清箭支来势,却如何能够拨打格挡?众暗军只能坦然受箭便了,全无防御之力;箭雨落处,暗军队伍前方人叫马嘶,成片翻倒;后方骑兵仍在冲行,匆忙间止不住去势,被前方射倒的人马绊阻,人仰马翻者亦不计其数。暗军队伍冲击之势立止。
队伍前锋少数未曾中箭的骑兵仍往前行,轩辕军最前列的枪兵迎上,三五个围击一个;长枪起处,乱挑乱刺,顷刻将冲来之暗军骑兵连人带马尽数撅翻。
随后,轩辕军两列刀盾兵疾涌上前,直撞暗军大队,奋力砍杀。暗军被遏制冲击,聚拢较紧;于此人马密集之际,趋马进退不灵、长矛调转不便,战力大受影响;而轩辕刀盾兵步行冲突、短兵相接,灵活如意;抢到马匹近处,扬刀便砍,将暗军骑兵一一剁下马来,杀的得心应手。
暗军前方队伍全然处于劣势,正被杀的一团混乱之时,吴旬一军又斜刺冲到,加入混战。
吴旬所引义营豪杰及五千精兵,蓄锐已久,个个生龙活虎一般,比起慕容所引已厮杀过一场的军兵,战力犹胜许多。暗军前部再受此军冲搅,在两面夹击之下支持不住,顷刻溃散,争相退逃;暗军后部在溃卒退涌冲击之下,亦显散乱,一时无力前进迎敌。
趁此机会,慕容滨滨与吴旬一齐下令退兵;两军合往一处,不慌不忙退往镛城。暗军混乱未息,哪有追击之力?只能眼睁睁着轩辕军扬长而去。
此夜之战,暗军死于北、西两面城下者,有两三千人;南下援救南营的一队军兵,被箭支射死的,不下千人,又在混战中被斩杀近两千人,伤亡亦有三千多。而暗军南营,原本将近十万人马,先被慕容滨滨一军冲突击杀两万余人,又被一场大火烧死将近三万;折损逾半,惨不堪言。
而陈家军一方,厮杀中一直未遇有力抵抗,伤亡不过一百多人;损失不及敌方二百分之一,堪称完胜。
镛城攻守之争,不过两日夜的时间,暗军折损却已接近十万,而这其中,包括三千多战力强横、极为难得的暗族骑士,更有三名金宫骑士重伤;如此战况,实令暗军总帅担忧,生恐围困镛城之兵力不足以克城,所以很快又派十万兵马来助围。
等援兵再到时,先后派来对付陈家军的暗军兵力已达四十多万;暗族大营兵力,已较白虎军大营兵力多不许多;正如雪逸仙先前所预料的一样:暗军分重兵以困镛城,兵力优势已暂时失去。
且说将计就计夜袭敌营的第二天,暗军并未攻城,只忙着整修营寨、竖立瞭望塔台,显然昨夜大挫后,颇生危机感,生恐再被偷袭,急于加强自家营地防护能力。
过午时分,大营所派十万暗军已到,分散各营助围。镛城四周,营帐密布如丘,不见边际,围的如铁桶一般。原本兵力极少的东面,也已兵力大增,显是敌军经昨夜之事,已知陈家军料到了东面示弱诱敌的计策,再埋伏下去也无用处,所以将埋伏之军调回营地。
到下午时,北面敌军却忽然发起一次小规模冲击。
这一次所来军兵,只有五千左右,兵力既少,又不携云梯等攻城器具;却各背一个小麻袋,颇显古怪。
陈敬龙得军兵通报,登城时,想起雪逸仙所言,料想必是雷振归来,而所来敌军的麻袋中,必是盐巴无疑;便也不觉惊奇,只命军兵适当放箭扰敌便可。
果然,这五千左右的暗族军,到达城头弓箭所及范围之内,便奋力奔行,冲往城下,到冰面时,各将麻袋打开倒撒——里面所出之物,果然尽是白花花的盐巴——撒盐之后,便迅速回逃,并不停留,更没有任何攻城举动。
五千袋盐巴撒下,城北冰面已被覆满。轩辕军士不解敌军此举何意,纷纷探头观望城下变化。陈敬龙亦随众观望。
过不多久,城下坚冰果然开始溶化,且越化速度越快;到黄昏时,冰已尽化为水,流往低处;城下所露尽是泥土,连原本冰下的积雪也溶化干净。
轩辕军兵见严寒之时,冰雪竟能消溶,无不诧异;皆以为奇,议论纷纷。陈敬龙却深叹精灵智者之学识广博,举世无人可比。
临近黄昏时,主持南城防守的八营副将来报:敌方一名紫衣青年,于距城三百步外,连发三支狼牙铁箭,射杀已方四名军士后,返回新建好的暗军南营。
陈敬龙闻听此讯,情知雷振被昨夜大挫激怒,所以有此泄愤之举,也不以为意,只命八营副将归去,加倍留心防守。
晚餐分食马肉之后,陈敬龙回归宿处歇息;推门入时,却见青影临窗,雪逸仙又来了。
陈敬龙喜不自胜,也顾不得客套,希冀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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