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四节、劝导文辉
陈敬龙出了镥城,打马向东而去。行出不过数里,忽听得东南方向蹄声纷杂,迅速接近;展目时,只见尘土飞扬中,数百骑疾驰而来,马上所乘皆是顶盔贯甲、手执长枪的正规军兵;队伍前列,一杆大旗迎风飘扬,旗上绣着“并日”两个斗大字迹。
陈敬龙清旗号,心中狂喜,暗道:“原来是并日王袁石主动送上门来,当真妙极!区区数百人围护,绝拦不住我;现在杀他易如反掌,倒省了去铆城血拼苦战的麻烦,真是再好不过!”当下抽出血刃,拨马向来军直迎上去。
那数百军兵眼见一骑迎来,马上骑者兵刃在手、气势汹汹,显然来意不善,不由都惊愕诧异;不约而同约止马匹,凝神备战,乱纷纷嚷道:“你是什么人?拦截我们,意欲何为?”“来者速速止马,不许冲撞队伍!”“我们是并日王麾下兵马;什么人胆大包天,敢来冒犯我等?”……
陈敬龙哪肯理会军兵呼喝?自顾打马前冲,厉声吼道:“老子只寻袁石一人晦气;不想死的,快快让开!”言毕时,已离军兵队伍不远;血刃高举,便要开杀。
便在此时,却听军兵丛中一人大叫:“来者莫非是陈将军么?都是自家人,切莫冲突!”
陈敬龙听得声音耳熟,但绝非袁石嗓音,不由一愣;下意识一勒缰绳,止住踢云乌骓奔势,愕道:“认得我的?是谁?请现身相见!”话音未落,已见迎面几名骑兵纷纷拨马,让出道路,一骑越众而出;马上骑者穿着大将衣甲,空手未携兵刃,正是虎厉军大将楚文辉。
陈敬龙见不是袁石到来,颇觉失望,皱眉望着楚文辉,默然不语。
楚文辉仔细打量陈敬龙几眼,神情变幻,似喜似愧;拱手笑叹道:“陈将军,久违了!前些日子,听闻传言,说陈将军并未战死在相安城外,楚某尚不敢确信;今日亲眼得见陈将军风采更胜从前,方知传闻不虚!英雄安在,轩辕有幸,楚某不胜欣喜!”
陈敬龙对楚文辉本就印象不坏,不想与他为难,又见他语气和善、举止有礼,更不好与他翻脸;只得收起龙鳞血刃,抱拳还礼,道声:“久违了!”
楚文辉见陈敬龙抱拳,登时满脸惊诧,奇道:“陈将军右手残疾……竟然好了?”
陈敬龙微一点头,不多解释;沉声问道:“楚将军欲去往哪里?为何打着并日王旗号?莫非袁石也在这队伍中么?”口中对楚文辉说话,目光却在军兵丛中扫来扫去,寻找袁石踪迹。
楚文辉见他面带怒容,只急着寻找袁石,已知不妙;微一沉吟,试探问道:“我所打旗帜,只为表明队伍归属,并非王爷所用的王旗。王爷确实不在此处;不知陈将军寻找王爷,有何要事?可需楚某代劳传话么?”
陈敬龙怒笑一声,恨恨言道:“代劳不得;于宽指使军兵残害黎民、滥杀无辜,袁石为其上司,不知约束,难辞其咎;这件事,我要与袁石当面一谈,讨个说法才行;不需楚将军费心!”
楚文辉听他一说,不自禁长叹一声,苦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唉,于将军着实闹的太不成话,不怪陈将军生气!实不相瞒,我正是得军兵传报,知道于将军残害百姓之事,心中不忿,欲去劝他一劝,阻其恶行;既然陈将军亦为此事怀怒,不妨与我同去吧!有陈将军威风震慑,想必于将军不敢一意孤行,定能有所收敛!”
陈敬龙冷笑道:“你来的太晚,已经劝他不着了;不过,此时镥城定然混乱的紧,楚将军赶去维持一下,安抚军民,倒正合适,这一趟也算没有白跑!”
楚文辉愕道:“陈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陈敬龙淡淡应道:“于宽方才已死于我手,以后再也不能残害百姓了!”
楚文辉骇然大叫:“什么?这……这……你所说当真?”
陈敬龙淡然笑道:“你不见我满身血污么?”
楚文辉凝目细,见他身上果然许多血迹,有些色泽殷红,显然才沾染不久,情知他所言不虚,不由惊的呆了;喃喃道:“于宽死了……你杀了于宽……你……你杀了王爷爱将……”
陈敬龙不想多有耽搁,见他茫然失神,便道:“陈某要去铆城,不与楚将军多谈了;告辞!”说着,拨马欲行。
楚文辉听他说话,身躯轻震,回过神来,急叫道:“你不能走!”微一停顿,又举手向前一挥,喝道:“围起来,绝不许放他离开!”他身后众军兵听得命令,哄然应喏,一齐打马上前,绕行包抄,结成一个大圈,将陈敬龙围在中心;人人挺背端枪,做好厮杀准备。
陈敬龙略一扫视周围军兵,冷笑道:“楚将军,你莫非想杀了陈某,替于宽报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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