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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儿又呜咽良久,方才收泪;抬起头来,定定望着陈敬龙面庞,幽幽叹道:“龙哥哥,我想替你分忧解劳,不想成你负担!……梦姐姐沉稳持重、谨慎细心,你可以放心让她远行,去替你调动兵马;慕容姐姐精明干练、本领高强,能助你上阵厮杀,克敌取胜;只有我,什么都干不好,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也想像她们一样能干,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不想像现在这样,只会闯祸添乱,只会连累别人……”
陈敬龙急道:“这是怎么说?容儿,你自有你的长处,实不必这样小自己,妄自菲薄……”
商容儿叹息打断道:“我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清楚!龙哥哥,你不必费心宽慰我,只听我说罢!”陈敬龙无奈,只得不再劝抚,点头应道:“好,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听着就是!”
商容儿轻轻挣离他怀抱,走去椅中坐了,怔怔出神,若有所思;静默好一会儿,方缓缓开口,低声讲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梦姐姐、慕容姐姐那样能干;为什么总是干不好事情,反会拖累别人。想的久了,便也慢慢有些想明白了!
梦姐姐从小就是自己照料自己生活;饮食起居、砍柴打猎,都是自己操劳,不用别人费心。她受过锻炼,知道如何自立,遇到事情时,会认真想办法,自己努力应付,不会只想依靠别人;所以她做事总是很沉稳、很妥当,不会出错!
慕容姐姐更了不起,父亲早亡,年纪轻轻,便成了家中的顶梁柱,更做过大内侍卫总队长,管理许多人手,身担重责。她不只要照料自己,更要照料别人、应付许多大事,受过的磨练,是比梦姐姐更多的了;所以她才精明强干,能独挡一面,成为你最最得力的帮手!
而我,与她们两人大不相同!我自幼得家人宠爱,娇生惯养,什么事都有人替我打点照料,全不用我花费半点心思;就算与你相识之后,出外飘泊,经历过一些事情,可有你、有梦姐姐照顾,凡事有你们应付承当,依旧不用我费心操劳。我从没自己努力应付过任何事情,从没受过真正的磨练,所以,什么都不懂,遇事不知深思、不辨轻重厉害,只会由着性子胡闹,只会闯祸添乱、拖累别人!
其实,只要我不再倚靠别人,自己照料自己,遇事努力承当,受过一些磨练之后,知道了如何考虑事情,性情深稳下来,不再毛躁,便也会变的能干一些;就算比不上梦姐姐、慕容姐姐,也不会像现在一般无用!
龙哥哥,你说,我想的这些,对是不对?”
陈敬龙听了她这一番话,见她能真正认识到自己不足,一改以往的骄横任性、自以为是,不由激动莫名、欢喜万分;连连点头,赞叹道:“容儿长大了!……我的小容儿,真真正正长大了!”
商容儿微泛一丝苦笑,摇头叹道:“我知道该怎样才能长大了;但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长大!”言毕,转头凝望陈敬龙面容,沉吟片刻,又正色说道:“龙哥哥,我一定能变的有用,以后一定能替你分忧解劳;但你不要急,要给我一些时间才行!别因为我现在比不上梦姐姐、慕容姐姐,便瞧我不起,嫌弃我!”
陈敬龙惶恐不已,忙道:“哪有的事?容儿,我从没嫌你没用过;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难为自己!”
商容儿缓缓起身,踱到陈敬龙身前,抬手轻轻抚摸她面颊,幽幽叹道:“龙哥哥,容儿会努力照顾好自己,你只管安心去干大事,再不必为我担心!至于爷爷、***仇恨,我会自己努力去报,不会再只依靠于你;将来,‘商容儿’三字,一定会传遍天下,令血寇闻风丧胆;你肯相信我么?”
陈敬龙欢喜笑道:“你有这志气就好;无论你能不能真正做到,我都开心的紧!”
商容儿淡淡一笑,撇嘴嗔道:“你终究还是信我不过,瞧我不起!哼,走着瞧吧!”言毕,也不告辞,伸臂将陈敬龙用力一拥,转身便走,出帐而去。
陈敬龙见一向懵懂幼稚的商容儿,居然有了志气,想要有所作为,不禁喜的心中如要开花一般;虽觉她言语、举止有些古怪,亦只当她心理有所成熟,所以有此变化,不去多想。
此后的十几天里,商容儿只是日夜勤奋,苦修魔法,再不与旁人说谈笑闹,碌碌终日,亦不再纠结于祖父母之死,哀伤哭泣。
陈敬龙见她不再伤感,终于放下心去,不再耗费大把的时间、精力去陪伴安抚她,又可以每日登城,助慕容滨滨指挥防守,致力于抵抗暗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