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亦避不过铁索横推,终究还是破不了它!”
她一口气讲出这许多,方停口略歇。陈敬龙急道:“难道这连环马,真就是无敌于天下的战法,绝无可破之策么?”
雪逸仙微显愧色,低声应道:“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战法,只是我头脑愚钝,所学虽多,却不能灵活运用!如何破解这连环马,我需慢慢去想;眼下实无良策!”微一停顿,又沉吟叹道:“破不了连环马,便无法冲击敌军弩阵!我所知的器械中,蹶张弩射程是最远的,再没什么能比得过它;想要远距离毁敌弩阵,也是行不通的!就算我们也造蹶张弩……唉。城头上躺不下太多弩手;敌箭多而我箭少。对射下去,终究还是咱们吃亏!……强弩远攻、连环马守护,雷振这打法着实厉害的紧!他如此作为,分明是不求迅速破城,只求凭强弩之利不断杀伤我方军兵、削减我方兵力!在我想出破法之前,咱们军兵只能被动防守、伤亡不断,却也……却也无可奈何了!”
陈敬龙听得这话,不禁焦躁,急道:“只被动防守怎么能行?在敌方箭雨打击下,我军上城下城。疲于奔命……”
雪逸仙抢道:“方才城外交战,敌方弩手被遮挡视线,暂停发弩的工夫,严、楚二位将军已照我吩咐。聚集起数千敢死军卒,分布城上。箭雨再来时,这些敢死军卒不再下城,只藏于城垛、石堆之后暂避;如此一来,敌军步卒来攻城,我军能迅速抵御,不需再仓促应战,可免奔波不及、被敌趁隙夺城之忧!”
陈敬龙心中稍安,沉吟叹道:“既便如此,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雪逸仙轻叹口气。垂头言道:“力止于此,非我不肯尽心……”
她话尚未完,却听严奇叫道:“敌军骑兵退尽,箭雨又要来了!留守城上的将士,各寻避箭之处;其余人等,立即下城!”
听他这一喊,陈敬龙顾不得再与雪逸仙多谈,急忙去催促指挥军兵下城。
果然,下城军兵尚未撤尽,敌方箭雨已到。又射杀二三百人。两拨箭雨袭过后,敌军步卒又冲锋攻城;城上留守军兵立即起身应战,城下守军亦陆续登城御敌……
……
这一日,暗军只是弩手射完步卒攻、步卒攻完弩手射,如此循环往复。再无其它变化。但在其箭雨打击下,轩辕守军终难避得干净。每次都伤亡不少。到得后来,暗军步卒冲锋,干脆只是装装样子,并不当真努力攻城;可城内守军,却不敢掉以轻心、不予应付,于是,只能在接踵而来的箭雨下,继续伤亡……
直到夜幕降临,弩手目力受限,再瞄不准城头,暗军方收兵退去。
陈家军粗略查点,不算战死在城外的两万将士,只伤亡在强弩巨箭之下的军兵,这一日便有五千余众。见伤亡如此惨重,诸将领无不忧虑。
雨梦又告知陈敬龙:齐若男所受外伤,并不要紧,将养个十天半月,便可无碍行动,但干将所受内伤,颇为严重,不安稳休养半年以上,休想复原。至于莫邪,悲于兄长、爱妻之伤,又痛于唐遥之死,直哭到发昏,来数日之内,亦难有统兵督战之力。
陈敬龙正感伤唐遥之死,再知干将等三名强将近期内皆不能上阵对敌,逾发烦闷焦躁。
当晚,众将聚于一帐,共商应敌之策;直商议至二更时分,仍没能商量出个可行方法。
正当众将一筹莫展之际,忽有一名军卒奔来帐前,扬声禀道:“有铁盔山消息,需立即报知众位将军!”
一听这话,众将心中都是一紧。严奇忙命道:“铁盔山有何异样?快进来讲!”
那军卒快步走入帐中,将满脸的汗水泥尘胡乱一抹,冲陈敬龙半跪下去,急急禀道:“小的奉命去打探铁盔山情形;约一个时辰前,正在山下观望时,忽见有暗军队伍逼近,似欲攻山;瞧其人马黑压压一片,不见边际,估计至少也在十万以上!”
听他这话,众将心中又都一沉。
雪逸仙皱眉叹道:“不出我所料;雷振攻城不克,果然打起铁盔山的主意!”
陈敬龙疾立起身,命道:“铁盔山乃我陈家军之根本,不容有失!严将军,速速集结兵马;我立即赴援铁盔山!”
严奇迟疑道:“铁盔山易守难攻,应可无碍!贸然出城赴援,风险极大……”
陈敬龙焦急抢道:“铁盔山山势之险,可阻寻常军兵,却阻不得本领高强的武者!若暗族骑士徒步而行,一拥而上,铁盔山必不能守!”
严奇稍一寻思,动容点头,忙道:“我去集结兵马;稍等!”话未毕,人已奔出帐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