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张肖之语,众人都是一怔。雨梦猛抬起头,诧异叫道:“演戏?……谁在演戏?”
张肖抬手遥指纱维亚,低声笑道:“衣裳破烂,仿佛曾遭鞭笞之刑,可身躯扭动之际,却无处不灵活,绝无避伤忍痛之意!面带血污,俨然苦受监禁,多日不得洗漱,可秀发飘扬、丝丝分明,绝无油垢粘连,显然最近两日内曾认真梳洗过!形状狼狈,似乎饱受折磨,可容颜丰润,并无丝毫憔悴之态!……哼,哼哼,这许多矛盾之处,如何解释?”
众人经他指点,再留意去纱维亚,果见处处破绽,大违常理;一时间,人人错愕茫然,浑摸不着半点头脑。
呆怔片刻,陈敬龙心头一沉,喃喃疑道:“她在装假骗我!……难道……她已然变节投敌……”
张肖摇头笑道:“她与那些暗族军兵是一伙的,绝无疑问,但那些暗族军兵,却未必是咱们的敌人!你们仔细瞧瞧,那些军兵可有个端矛提缰、准备厮杀的没有?……嘿,约定时间将到,我军仍未停止攻城;可这些暗族军兵都只驻马呆等,丝毫不显紧张,更不做厮杀准备,岂不古怪?如此情形,唯有一个解释……”
不等他说出,欧阳干将已然明白,抢着讲道:“他们与我军并非敌对,明知无论怎样,都决计不会开打,所以才能笃定如恒、绝无忧惧!”张肖微一点头,笑道:“不错;就是这样!”
听他二人言语,陈敬龙霍地心中一震。泛起一丝惊喜;希冀猜测道:“ ” 章节更新最快” 暗族军兵。却又不与我们敌对;难道……是反战派的队伍?”
张肖负手沉吟道:“若是暗族朝廷的队伍。为迎击我军而来,则人马太少,无济于事;为求和而来,又断不敢‘挟质要胁’,激怒我等!这支队伍,绝不是暗族朝廷的,只能是反战派的!”
经他肯定,陈敬龙再无怀疑。登时喜动颜色;寻思一下,却又一怔,奇道:“既是反战派的人马,为何要救护城内敌军、让我们停止攻城?”慕容滨滨接口道:“对呀;既是反战派人马,只管表明身份,光明正大与咱们相见好了,却又何必绑个纱维亚出来,装假唬人?”
张肖眉头微皱,思索片刻,踌躇应道:“他们不做厮杀准备。毫无敌意,这是错不了的!至于不肯直接表露身份、闹出这许多玄虚么……嗯。或许是因为我军多行恶事,暴戾凶残,让他们有所顾忌……”
他话还不曾说完,却听对面那暗族将领扬声大叫:“陈将军,时间就要到了,你当真不理这纱维亚的死活么?”
轩辕众将循声望去,只见那举在健卒手中的线香,已燃到尽处,就快熄灭;而围绕着纱维亚的那八名健卒,则都高举阔剑、眼睛死死盯着香头,似乎只等香火一灭,便要乱剑齐下,将纱维亚斩杀当场。
陈敬龙已知是假,再见他们这幅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禁发笑;揶揄自语道:“哈,我倒要瞧瞧,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且香火灭时,你们该如何收场……”
””他自语未完,张肖忽一摆手,正色道:“马上传令,停止攻城!”
陈敬龙一怔,愕道:“停止攻城?……明知是假,为何要听其要胁……”不等他说完,欧阳干将亦忍不住纳闷,错愕叫道:“攻势一停,前功尽弃;军师这决定,真是……嘿,真是莫名其妙……”
张肖沉声讲道:“反战派要保全城中敌军,必定有其用意;在未知其用意如何、关系是否重大之前,还是留有余地、莫要做绝才好!……敬龙,立即传令,不必迟疑!”
陈敬龙对他才智极为敬服,一向言听计从,绝无违拗;此时听他催促甚紧,当即不做多想,运起内力,扬声便叫:“停止攻城!众将士听令:立即停止攻城!”欧阳干将见他下令,不敢怠慢,忙去分派传令兵,将命令传达全军各处。
陈敬龙呼令刚刚出口,那被缚吊在大木柱上的纱维亚,“哇”地哭出声来。仿佛受她哭声震动,举在健卒手中的那一点香头,猛地一亮,随即彻底灰暗下去;终于熄灭。
那暗族将领长吁口气,忍不住冲纱维亚点点头,露出赞许一笑;随即又赶忙板起脸来,冲着陈敬龙大叫:“陈将军,你肯顾念情义,再好不过;纱维亚这条性命,暂时保住了!稍后,待我们扎好营寨、准备妥当,末将再来寻陈将军说话!”言毕,拨马就走,退回兵丛。
围绕纱维亚那八名健卒,无需吩咐,亦纷纷跃下板车,推车回转。随着板车慢慢隐于兵丛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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