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眼见气氛僵冷、冲突欲起,欧阳干将赶忙笑道:“主公旅途劳顿,快请入营歇息才是!有什么话,尽可以到帅帐中坐了,慢慢说么,何苦在这里顶着太阳磨牙?”
经他插言一分心神,项拓终于压住怒气,没有发作出来;与楚文辉对视一眼,移步分立路旁,请陈敬龙先行。陈敬龙亦觉当着众多兵卒,不便与将领争执,当即不再多言,策马先行,引领众豪杰入关。
一入关内,立见两侧帐丘错落,竟是已直接进入一座庞大军营当中。营内兵卒林立,密密麻麻,不见边际。陈敬龙等沿两侧兵卒所夹道路缓向北行。众军兵见了,立时欢呼连天,声动四野。
慕容滨滨极目扫望,见营中所立仍全是霸王军旗号,不禁骇异;惊急问道:“欧阳元帅,无极军人马都到哪里去了?怎地不见丝毫踪迹?”
欧阳干将随在众豪杰之后行走,听得询问,抢上几步,干笑应道:“这个……无极军在北面十余里外驻扎,至于为什么……哈哈,等慕容元帅见了杜老将军,自己问他吧!”
话音未落,跟在他身后的项拓忍耐不住,大声讲道:“瞒不住的事,何必要瞒?慕容妹子,明跟你说了吧,一个月前,我们已发动突袭,夺下了飞凤关……”
不等他说完,慕容滨滨已脸色大变,身形一晃,险些栽落马下,颤声叫道:“霸王军与无极军开战了?”陈敬龙亦震惊不已,瞠目怒视欧阳干将,厉声喝斥:“未得我的命令,竟敢擅自开战?你……你好大的胆子……”
欧阳干将神色自若,含笑应道:“外侮尽除,便到了咱们霸王军与朝廷翻脸的时候;早晚是要打的,早些动手,抢占先机,有何不可?”
陈敬龙稍一思忖,顾不得与他争论,急劝慕容滨滨:“留在霸王军中,就此脱离了朝廷辖制吧!”
慕容滨滨怔怔望着陈敬龙面容,怔怔问道:“慕容家上下一百多口,仍被扣在宫中;我若背叛朝廷,他们还能活得成么?”
陈敬龙沉吟道:“咱们想想办法,潜入宫中……”
不等他说完,慕容滨滨摇头叹道:“若是一个物件儿,咱们或许能潜入宫中,偷了就走;可那是一百多口人啊……如何能偷得出来?”
陈敬龙皱眉苦思,直急的额头冒汗,却想不出半点可行之策。商容儿在旁插言道:“慕容姐姐,你藏在霸王军中,别让无极军知道你已安然归来……”
慕容滨滨苦苦一笑,凄声抢道:“这许多军兵,都亲眼见到我回来了!众口难防,瞒不住的!”言毕,回目扫视众人,拱手叹道:“诸位沙场并肩、生死相依过的好兄弟、好朋友……就此别过!”言毕,催马欲驰。
陈敬龙大急,忙探手阻拦,叫道:“好好商量一下,不要急着走!”洪断山、项拓、商容儿、雨梦等人也纷纷劝道:“慢慢商议,总能想出应对之策!”“不必心焦,事情未必无可挽回!”……
慕容滨滨含泪扫望众人,哽咽叹道:“既已敌对,滨滨不便在此久留!”深深望了陈敬龙一眼,又道:“来日战场相见……”刚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再说不下去;当即咬咬牙,一抖缰绳,打马疾驰向北,再不回头。
陈敬龙惶急不堪,大叫:“滨滨,不要走……”催马便欲追去。
可还不等马匹奔起,旁边人丛中忽地奔出十余条布衣汉子,拦在马前,齐齐躬身施礼,叫道:“属下迎接来迟,总舵主勿怪!”当初陈敬龙率三千好手南下,其余大半长缨会人仍留在霸王军中;这十余条布衣汉子,自然也都是未曾南下的长缨会人无疑。
陈敬龙马被拦住,欲追无路,只得耐着性子,回礼应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那十余人止礼直身,却仍不让开道路。领头一个红脸汉子正色问道:“总舵主,听闻血寇传言,说您在血族中……”
陈敬龙急急抢道:“不错,传言属实,并无虚假!助我大肆烧杀的,是赤焰帮人,与洪大侠及归来的众位兄弟无干!”
那十余人面面相顾,均显出恼怒厌恶之色。领头的红脸汉子微一迟疑,拱手叹道:“随军这么久,兄弟们都有些惦念家中!如今总舵主安然归来,我们总算可以当面辞行了,也算有始有终,不枉追随总舵主一场!”
陈敬龙心中一沉,问道:“你们要走?”
那红脸汉子微一点头,应道:“不错!与无极军打架,杀自己同胞,我们是下不去手的;既然血寇已被打败,我们留在军中,也没什么用处了!总舵主,您莫要为难我们,放我们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