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嘴退往一旁。
陈敬龙眼见六子偷笑,不禁面红耳热;生恐商容儿再说出什么让自己羞愧的话来,忙不迭拨缰催马,向西行去。——见他动身,众侍卫不敢怠慢,忙都上马。簇拥跟随……
……
月近中天。白虎城百姓多已入睡;街道上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城主府门外,灯笼高悬,照的一片通亮;许多侍卫、太监列队肃立,但并无一人交谈说笑,寂静亦如别处。
人群最前,一位披金戴玉、装束奢华的美貌少妇卓然毒丽;其身后两侧。分立着一个圆团团的中年胖太监与一名妙龄婢女;正是楚楚、李公公、檀云三人。三人不时踮脚向东张望,都是眉头紧皱。难掩焦虑之色。
忽然间,东面远处隐有蹄声响起,打破原本寂静。
就在听闻蹄声的这一瞬,三人身躯齐齐一震,神色大变。楚楚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眼中却光采闪动,显露出些许兴奋之意;喃喃叹道:“终于来了!”
李公公面如土色,目光呆滞。两片嘴唇抖的如风中枯叶一般,不住轻轻念叨:“老天保佑!……各路神仙,保佑!……”
檀云则面色青灰,如若死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惧恐慌之色;身上虽绝无一处颤抖,双膝却慢慢弯曲下去……
纷乱蹄声越来越响,越离越近……
突地“扑通”一声闷响。却是那檀云终于彻底软倒,跌坐于地。
楚楚转头一瞥,咬牙怒斥:“没出息的东西!”
檀云勉强收腿伏身,挣扎欲跪;泪水横流,如呻吟般喃喃央道:“奴婢无能……实在……害怕!……郡主,您可怜奴婢……放奴婢回房躲着吧!”
楚楚怒道:“一切有我承当;就算死。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婢女去死!我还没怕,你怕什么?”
檀云泪水奔流愈急,喘息呻吟道:“那……那可是威震天下……万夫莫敌的战神啊!……奴婢……奴婢……”话犹未完,娇躯一歪,侧身躺倒,瘫软如泥。
眼看她确实支持不住,楚楚无奈挥手。命道:“来人;把她送回房去!”近处两名小太监应声上前,将檀云半扶半抱起来,奔回府内。
待檀云离开,楚楚寻思一下,侧脸望向李公公,问道:“你又如何?”
李公公僵硬一笑,嗫嚅应道:“老奴……也怕的厉害!……不如……不如……见过面后,老奴便找个机会避开吧;免得露出破绽……”
楚楚愤愤唾道:“一群酒囊饭袋!”斥毕,转目东望,喃喃念叨:“威震天下……万夫莫敌……万夫莫敌……”随着念叨,眼神变幻,亦显忧惧之色,愈转愈浓……
……
随着蹄声接近;不一刻,百余骑冲破夜幕,奔至府前,缓缓停住。
陈、商二人携手跃下马背,刚刚站稳,门前那许多太监、侍卫已一齐半跪下去,大呼:“恭迎主公!”众人呼声方落,楚楚又敛裾蹲身,正正经经施下礼去,清声言道:“恭迎主公!因有幼子牵绊,臣妇不便离府;未能远迎,还望主公恕罪!”
陈敬龙错愕不已,急道:“这是做什么?楚楚,你我之间,何曾有过这等虚礼?”说着,便欲上前搀扶,却被商容儿一把扯住。
楚楚正色应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今身份有变,主臣有分;有些礼节,便也得讲究起来,不能糊涂应付!”
陈敬龙又觉好气,又觉好笑;摇头叹道:“主臣有分?你明知我弃军让权,不再是一方之主了,却还跟我讲什么主臣有分?……都免礼起身,莫再让我恶心罢!”
楚楚当先起身站好,又招手示意众人起身;淡淡言道:“只要主公喜欢,随时可以夺回权柄,重做一方之主;一时让权,当不得真;这主臣之分么,臣妇可不敢忘!”
陈敬龙怔道:“夺回权柄?这话从何说起?”楚楚微微一笑,淡然应道:“臣妇随口一说,主公不必在意!”
她话音未落,李公公迈步上前,急切叫道:“陈将军……”楚楚脸色一变,喝道:“做什么?”李公公微一僵滞,干声笑道:“老奴……呵呵,老奴为主公照料马匹!”说着,步向一转,从陈敬龙身旁绕过,去将踢云乌骓牵住。
陈敬龙忙道:“马匹交由别人照料便可,怎敢劳烦李公公亲自动手?”李公公干笑道:“这个……以前这踢云乌骓归王爷所有时,老奴常常见到它;现在又见,便如见到老熟人一般,着实亲切的紧!呵呵,还是老奴亲自照料的好,莫让旁人照料,委屈了它!”
陈敬龙开口再欲劝阻,不等说出话来,楚楚急抢道:“李公公所虑有理!踢云乌骓非同常马,不可马虎对待;有李公公亲自照料,我才放心!……李公公,你这便把它牵去喂饮洗刷吧;切需在意,不可掉以轻心!”
李公公答应一声,望望陈敬龙,轻叹口气,牵马退往一旁。
待他走开,楚楚侧身让道:“臣妇略备薄酒,为主公接风洗尘!主公,请入府!”又转目向商容儿一瞥,让道:“商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