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劈向塔鲁克握刀的手腕,塔鲁克手腕一酸,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白弘接住了刀,从腋下将刀向榻上一掷。
车外的人自然是听到了这车箱里的动静,但是他们早就得到了命令除非,白弘让他们进来,否则哪怕这车厢爆了他们也不能进来。
失去了支撑物的塔鲁克朝前倒去,白弘将剑撤回,一手扶住了塔鲁克,以免等会塔鲁克恼羞成怒将他的命根子咬了,另一只手——扼住了塔鲁克的脖子,稍一用力,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来。
两人的姿势此时相当的暧昧,塔鲁克的头接近白弘的胯部,被他用右手托住,而白弘的左手此时搭在塔鲁克如同天鹅般的脖颈上,看上去似乎是像爱抚,联系上此时塔鲁克脸上因为运动而产生的红晕和断断续续的喘气……的确很容易让人想歪。
“你!”武器被夺,又被扼住了脖子,塔鲁克愤怒的朝白弘怒吼,身体也开始不安分的扭动,嘴里似乎飚了不少话,但是白弘每一句能听懂,想来是脏话,所以当时那位带路党也没有教他。
“是不是很后悔?”白弘凑近了塔鲁克,眼神平淡的看着她,“后悔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没有杀了我。”
塔鲁克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愤怒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撒谎,同样……我也不后悔你父汗的死,你既然将你父汗的死归到了我的头上——那么再直接点,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你父汗,在这里,在突厥,我也许是仇人,但是在大隋,我是英雄,我更是恩人。”白弘脸上闪现着些许的自豪,这让塔鲁克看的越发的愤怒,白弘眯起了眼睛,“其实我觉得,在突厥,我也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恩人。”
听到这话塔鲁克似乎有些不解,她停止了挣扎。
“你父汗和我大隋作战,死的终究是那些将士,你父汗死了,战争结束了……那么就有很多将士,都能够活下来,所以,我这么早让你父汗死了,让战争结束,让那些突厥人继续活下来,我难道不是突厥的恩人么?哎,我这人就是太仁慈了,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都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了呢。”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屠夫!你的手上沾了我父汗的血!沾了我族人的血!居然还说你救人性命?你难道不知道将士死在战场上是他们的荣耀么?”
白弘嘿嘿一笑,手上的力道却是蓦地加重,看着呼吸不畅的塔鲁克,他冰冷道:“我手上占了你父汗的血?对,是沾了,我手上也的确沾了你族人的血……但是,我能和你父皇比么!大同!朔州!这加起来足有二十万人被你父汗一声令下全部杀死!包括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老人儿童!难道你父汗就比我好了么!你父汗就是畜生明白么!至于将士死在战场上……那是对于你们来说,因为你们根本不把人当做人,在大隋,男人就是一家的顶梁柱,任何哪家失去了男人,都是惨剧,都很难存活下去。什么叫做将士死在战场上是他们的荣耀!?他们自己这么说了么!听好了!只有打败了敌军,而且活下来了,那才是将士的荣耀,那才是真正的荣耀!你明白了么!?”
“呜!呜!”
塔鲁克呼吸不畅,奋力的挣扎,白弘此时松了些力道,她大口的喘息着,眼睛依旧仇恨的看着白弘,白弘撇了撇嘴:“你怎么想,那是你的想法,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塔鲁克,隋国有一句话,叫做成王败寇,你明白意思么?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我父汗不是屠夫!他是为了族人才去攻打隋国的!”
“为了族人?”白弘哈哈大笑,这种借口他早就听多了,“什么叫做为了族人,是,我承认,你们突厥的环境的确很差,但是……就算是为了族人吧,为了争夺生存……空间,是,那将大同和朔州其中的财物牛羊掠夺了即可,为什么要屠城?为什么要焚城?”
“这!”塔鲁克一时语塞。
白弘面露怜悯的说道:“我告诉你吧,也许最早的时候,你那个亲爱的父汗的确是想着要让族人过上好日子,但是后面……就不是了,你的父汗想要入主中原,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他想要当皇帝。”
“才没有!”
“那他为什么焚毁了城池!?”
“我……”
“你看吧?”白弘有些同情的看着塔鲁克,“你太善良了,你把别人,也想的太善良了,君王最忌讳的,就是善良了。”
“我从来没这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杀你!”
“嗯,我也从来没那么庆幸当时自己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个……傻瓜,善良的傻瓜。”白弘将她扶了起来,把金刀递给了她,“别想偷袭我,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很抗打,而且……运气似乎一直都不错。”
看着递过来的金刀,塔鲁克嘴唇发抖,良久都没有接过金刀,白弘不明白原因,以为是对方觉得自己会在她接过金刀的时候偷袭她,于是没好气的把刀投掷了过去,说道:“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塔鲁克看着手中的金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明天你们就要走了,我……会设宴践行的,希望你,也能参加,隋国的……周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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