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干饭,李勇在前世也不过是一个基层部队的连级干部,所能知道的一些大战役理论不过是纸谈兵,实践经验还是在老二团当兵以后才逐渐积累的下来的,要说对战场的实际控制能力,跟这些九死一生的老前辈差远了。
彭老总的话也把屋子里的几位首长吸引过来了,这几位首长都是很有兴趣的着李勇和王成德,一位首长说道:“嘿,两个小家伙,别有什么顾忌,该说就说吗,难道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让你们承担什么责任不成,哈哈哈。”
说话的是谁呀?仔细一,认识,过来打趣李勇和王成德的是野战军的副司令张宗逊将军,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是人民解放军军史和战史一个顶顶有名的大牛人。
张宗逊,陕西渭南人,一九二四年入团,二六年入黄埔军校,同年入党,从黄埔军校毕业后,历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团政治干事,红军第二方面军警卫连长,参加了湘赣边秋收起义,然后井冈山,任红一方面军师师长,十二军军长,三四年长征,到延安后任军委一局局长,抗日战争期间任八路军20师5旅旅长,解放战争时期任西北野战军第一副司令员,建国以后任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五五年被授予将军饷。
牛,不是一般的牛,为什么?因为张宗逊副司令是黄埔军校学生出身,正经的黄埔六期,跟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廖耀湘、戴笠是同学,这样的出身却参加了秋收起义,在一个大多数人连字的都不认识,不知道战略战术为何物的农民起义军里却有这么一个黄埔的毕业生,这样的人物想不被重视都难,也没有办法不被重视。
将军从十六岁参加革命,一直到四九年,整整在战场打了二十五年,是不停歇的打了二十五年,大小战役经历无数次,用身经百战已经形容不了这样的将军了,在西北野战军里,刘景范副司令员原来是边区的政府主席,后来到部队主管后勤工作,张宗逊司令员则不一样,张副司令员是野战军里主管作战的副司令员,也是后世李勇所敬仰的几个人物之一。
李勇暗自嘟囔:“什么老家伙,除了彭老总以外,都不过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这么点年纪也敢说自己是老家伙?张副司令员是90年出生的,到了四九年不过是四十一岁而已。”
不过,首长的几句话也确实把李勇的疑虑打消了,彭老总和屋子里的几位是什么人?都是些心胸和大海一样宽广的人物,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即使说错了又有什么,首长还能怪他不成?
想到这里李勇彻底放下心来,随手拿起一支红蓝铅笔,指着墙的挂图说道:“既然首长让我说,我就班门弄斧了,目前在我们西北地区,国民党军队里最有战斗力的就是困守兰州的青马军,要想消灭这个顽固的敌人就要先攻破兰州城,而要攻破兰州的城防就必须要先拿下的城外的天然屏障皋兰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屋子内的几个首长频频点头,张宗逊副司令员用的鼓励的语调告诉这个小旅长:“不用担心,说下去。”
“在抗战时期,国民党军队用了几年的时间在皋兰山修筑了钢筋水泥的永固工事,后来马步芳接手以后又用了一个工兵团和几千民工,花了几百万大洋,将这些工事又重新加固了一遍,这是一块硬骨头,很不好啃,我军要想拿下皋兰山,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包括彭老总在内,屋子里的几位首长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彭老总用他惯有的低沉嗓音说道:“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军又会有一大批干部和战士不到新中国的成立了,李勇同志,你还有什么需要提醒我们的?”
李勇知道在当时我军的情报系统已经非常厉害了,他所说的这点东西肯定都在野战军高级指挥员的掌握之中,自己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几位首长更加重视一些罢了,总归是没有坏处,最后李勇又说道:“武山县离兰州的距离在地图是二百几十公里,而这只是地图的公里数,要想攻击兰州,实际我军的行军距离肯定会超过三百公里,这几百公里都是人烟稀少的无人区,沿途基本没有办法筹粮,我军的后勤运输能力有限,大部队的补给和攻城所需要的大量弹药和器材都会非常困难,应及时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