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七章 日军刽子手：长勇

6月第二十五军副参谋长，10月陆军省军务局副，晋升少将。参与策划马来亚战役。太平洋战争开始的时候是南方军司令部付，法属印度支那特务机关长。1942年7月再次兼陆军省军务局付，11月第十师团步兵指挥官。关东军总司令部付，参谋本部付。1944年7月任第三十二军参谋长，辅佐牛岛满中将。他虽然参谋经验丰富但却是莽撞猛进型的军人，在梦中都喊着突击、突击，被参谋背地里说成是睡觉都能和别人吵起来的人物。

    长勇这个人性格异乎寻常，曾经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田中隆吉大佐在《被割断的历史（战败秘话）》一文中这样写道：曾听长勇夸口说过他下令杀了30万中国人。长勇是我的同事，曾在参谋本部的一个课里和我一起工作过，相互熟悉。他实际上是三月事件和十月事件的中心人物，他是个赫赫有名的无比蛮横的人。他的性格却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豪放，对世间的毁誉褒贬极为敏感，颇有强烈的功名心。他最大的缺点是不管正确与否，总自以为是，什么样的恶毒手段都施得出来，毫不反省自己，是个行动家。长勇对我总要让一步，主要是他在年轻时曾迷恋于女色，我曾帮了他一把。还有，我的腕力也远比他强。因此，他不大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

    一次师团在朝鲜罗南召开团队长会议期间，长勇和我住在一起，我在这段时间从他口里听到了令人吃惊的事实，那就是震撼世界的、在南京附近大量屠杀中国人的真相。有一天，他对我说：“在攻打南京时，我在朝香宫鸠王指挥的华中派遣兵团里任情报主任参谋。我军在上海附近的战斗中经艰苦奋战后逐渐取得胜利，转向进攻，向镇江附近挺进。由于在杭州湾登陆的柳川兵团推进神速，大约有三十万中国兵被切断了退路，他们丢下武器，向我军投降。要处理这么多俘虏，粮食方面是个最大的问题。在事变开始时，我很高兴，认为对在通州杀害日本人事件进行报复的时机到来了（长勇在北平职期间曾居住于通州）。我立即擅自向所属各部队发出命令：应全部杀掉这些俘虏！我利用军司令官的名义，通过无线电讯传达了这项命令。命令的全文当即烧毁。由于这一命令，大屠杀开始了。然而，其中也有逃亡的人，不能说全都被杀掉。我相信，我不仅由此对通州的屠杀进行了报复，而且得以告慰已牺牲的诸位挚友无辜的在天之灵。”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并认为长勇所说的话是长勇在胡言乱语，对此并不相信。停战后，我从各方面了解到日本军在南京附近进行屠杀的全部情况。而且试对如何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屠杀的问题作了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我不得不肯定长勇在朝鲜罗南说的话是真实的。原因是，如此大量的屠杀，如果不是在军队的统一指挥下采取集体行动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而且这种集体行动只有遵照上司的命令才能进行。此外，友军柳川平助的兵团并没有任何屠杀行为，这就证实了长勇谈话的真实性。

    长勇是昭和六年三月事件的中心人物，第二年夏天，他来上海看我。我当时任公使馆武官。他洋洋得意地对我谈起了屠杀事件的情况，同时”他以法国大革命中马拉和丹东自诩。我认为，长勇是个极端爱耍花招的人，另一方面又十分残暴，在性格上，同马拉、丹东等人是一脉相承的，这是事实。

    对镇江附近的俘虏所进行的善后处置，即使人数是大量的，如果冷静对待，也是非常简单的。那就是没收他们的武器，释放回乡。因为战场是中国的领土，这样做非常容易。可是，长男十分残酷，他借口要对通州事件进行报复，以致进行大量屠杀。尝过一次血味的人，只把杀人当作家常便饭，往往与猛兽没有两样。这些官兵在镇江附近＂ｙｕｎ　ｘｉ＂了大量鲜血，他们在进入南京的同时，其残暴性有增无减。总之，当时震惊世界的南京屠杀事件，是长勇一个人独断独行引起的悲剧。

    不论田中隆吉在《被割断的历史（战败秘话）》一文中所写的是否是事实，可以这样认为，这些事，长勇是做得出来的。然而，不管他多么反常，我们能相信一个微不足道的中佐参谋可以不通过军司令部召开的会议，随便利用军司令官朝香宫鸠王的名义向所属师团长下令全部枪杀俘虏吗？他胆敢这样说，也许是企图把屠杀俘虏的责任由自己一人承担下来吧。不管怎样，以军司令官朝香宫鸠王的名义发出了关于屠杀俘虏的命令，这一点是肯定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