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往前走了两步,侧头问向康纳尔多:“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几个小时前刚刚接到那个金属盒子开始震动的消息时,嘉利米维尔队长就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就是担心这个感染者会从隔离室里挣脱出来。一旦他直接与基地防护罩内的空气接触,就有可能将病毒扩散出来,所以我就只直接带着一支医疗小队赶过来了。”康纳尔多解释道,“不过霍华德副队长可能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之后又排了一支护卫队过来,之后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你们先留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同样也让尼约留在了原地,只带着杰拉德慢慢地走上了前,在隔离室的正前方停了下来。
这个感染者所坐的椅子正好在隔离室的正中间,当时我和康纳尔多进去提取血液样本的时候就专门观察过内部的构造,如果这个感染者没有主动撞击隔离室四壁的话,就绝对不会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杰拉德也和我一样观察着这个算得上是他同类的男人,这个患者的状态与我们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实在相差太多,所以反而令我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迟疑感。我在走过来的时候一直都将脚步放得很轻,尽可能不去惊扰到他,走到隔离室的玻璃墙前就蹲下来拿出了随身终端。
即使是在这个相对来说较低的角度,我依旧看不太清他此时的神情,我想他的后颈可能已经弯曲到了一个极限的弧度,就算他是感染者,这样的动作也会对他的骨骼和肌肉有所损伤。我轻微地皱了下眉,将终端机的扫描功能开启,隔着玻璃墙在他身上饶了一圈。
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失去意识了,但是看样子他至少没有觉得痛苦,那么那个金属盒子对他造成的影响就一定和普通恶性病毒感染者不一样。根据我们之前对c-v27的调查,c-v27只会在感染者的病毒传播周期内具有活性,一旦失去活性就再不会使病毒传播,也就是说那个金属盒子很可能只是在针对那些已经失去了活性的c-v27。
这名感染者体内的c-v27依旧还在最活跃的时期,但是也不应该直接导致他陷入昏迷才对。
我皱着眉查看终端机上逐渐显示出来的数据,在依旧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之后,就走回了康纳尔多身边,问道:“你们来了之后有对他的身体进行过任何检查吗?”
“没有。”康纳尔多摇头道,“我们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还在传播周期内的恶性病毒患者了,但是由于这次您和嘉利米维尔队长带回来的那个金属盒子影响太大,我们也不敢贸然靠近他,以免更进一步地刺激到他,或者使我们的队员受到无谓的损伤。”
“所以从你们到达这里开始,他就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姿势,“在你们来之前,是谁守在这里的?”
“是另一支护卫小队,不过那支护卫小队之前被嘉利米维尔队长召集过去了,您需要询问他们些事情吗?”康纳尔多边说边拿出了终端通讯机,“现在应该还没有拟定好计划展开防御战,所以只是交谈几句的话应该没问题。”
听了他的解释,我正想点头答应,眼角的余光就瞟见杰拉德忽然抬起手捂住了脑袋,脸色也产生了些微的变化。
我转过头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拦在他的后脑上,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柔和起来,同时开口轻声问道:“怎么了?”
杰拉德甩了甩头,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我,回答道:“那个东西好像又在震动了,有点难受......现在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我在感到有些诧异的同时,下意识地看向了隔离室里的那个病毒患者——他依旧坐在原地,看起来就像是依旧昏迷着的样子,但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的肩膀像是受到了什么身体机能上的刺激一般,开始不断地小幅度抖动着。而他的喉咙里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这样无声的反应却更令人感到心惊。
我从一旁轻轻地搭住了尼约的肩膀,朝他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再次走向了隔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