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两个小厮见裴渊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裴渊稍一侧身,指着荀欢,向守门小厮介绍道,“这是小荀,我新选的近身侍从。以后‘他’可以自由出入裴府,你们不必再过问。”
原来,裴渊也是借此机会,帮她索要自由出入裴府的通行符。
荀欢微微抬起头,迎上两个小哥打量的目光,她抱了抱拳,粗着一副嗓子打起了招呼:“在下荀欢,以后就是同府兄弟了,幸会。”
“抬举抬举,鄙人吴三,他是许质。”其中一个小厮接道。
这两人似乎完全没有认出自己,荀欢长舒了一口气。
裴渊见一切进展顺利,便引着她远离开那俩小厮,私下问她:“你也在房间里憋闷三天了,想出府在附近走走么?”
荀欢清楚,裴渊是担忧她沉浸在丧父丧母的苦痛中,想找法子让她散心。不过,眼下正是紧要当口,她需得按捺得住。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我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吧。不用为我担心。”
裴渊点了点头,“就如我刚才所说,从今起,你就是我的近身侍从。如此,你可以继续名正言顺地住在我院中的偏房,不会有人怀疑或是过问。你不需要做任何杂事,如有外人过来,做做样子便好。”
“好。”荀欢答应下来,而后继续静默地跟在了裴渊身后。
回去的路上,空中竟一点点飘起了雪花。荀欢一直注视着裴渊的背影,注视着他肩上落下的碎雪。即便看得久了,眼中酸涩,她也些希望这条路可以永远延伸下去,就让她一直这么注视着他,没有尽头。
当日午后,荀欢独自进过午膳后,趴在窗边,看到院中的雪越扬越大,已经积了小半尺。她又望了望师傅所住的正房,门窗皆紧闭着,他似乎还在房中,只是不知在做什么。
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荀欢决定做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近身侍从。
片刻过后,她提着长长的扫帚出现在院子里,主动为裴渊扫起了积雪。
然而,她刚挥起扫帚不久,院门就被人蓦然推开。她惊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躲得远了些,也加快了扫雪的节奏。
出乎她意料的是,来人竟然大踏步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小哥,帮个忙吧!”
荀欢抬起头,只见对方与自己穿着相近,手上还提着茶壶,想必也是裴府的下人。
她放松下来,接道,“你说。”
来人将茶壶向前一递,“拜托帮我把热茶带给二公子,我实在是急着如厕去,不方便进屋了。”
只是送茶嘛,这有什么难,荀欢大方接过,“好。”
“拜托了,拜托了。”那人十分感激,待荀欢接走茶壶后,就夹着裤裆,一溜烟跑掉了。
荀欢放好扫帚,小心翼翼地提着茶壶,踩着厚雪,咯吱咯吱地走到了裴渊的房门跟前。
叩了两声后,里面就传来了裴渊的应答,“进来。”
荀欢推门而入,绕过屏风,“二公子,热茶——来了——”最后俩字险些被吞进了肚子里,荀欢张着下巴,愣在原地。
因为,房内并非只有裴渊一人。
而另一个坐在裴渊身边,与他说话的人,竟是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