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便压低声音提醒道:“裴涯还看着我,二公子,怎么办——”
裴渊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那你还是进来吧。”
荀欢早已乐开了花,她压抑住心中那个邪恶的自己,一脸矜持地绕过了屏风。
此刻裴渊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中衣。即便裴渊仍裹得严严实实,荀欢还是忍不住脑洞大开。
“方才裴涯对你说的话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裴渊一边重新披上外衣,一边轻声安慰荀欢。
荀欢连忙摇头,“是我做事毛躁了,不关三公子的事。既然决定留下,我就应该有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
看着裴渊翻卷的袖口,荀欢上前一步,帮他整理起来。
这一刻真好,不用去担心裴家的变故,也能如此近距离地陪伴在师傅身边,荀欢格外希望时光可以慢下脚步。
裴渊还从未被人这样服侍,他有些不习惯,更何况这人是未来的嫂嫂。但为了不让荀欢尴尬,他只好耐着性子等她卷好袖口。
当晚,也再无其他的事,裴涯并没有认出她。
不过,让荀欢没想到的是,次日晌午,裴涯竟悄咪咪地只身前来找她。
今儿裴渊有事外出,院子里就只有荀欢一人。
裴涯方一见她,就二话不说地递给她一柄长剑,“小子,让我试试你的功夫。”
荀欢提着重重的剑,一下子就慌了神。
她能有什么功夫?她平时的锻炼也就是在跑步机上蹬蹬腿。不过,作为武侠剧爱好者,她多少也了解些使剑套路。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抬起了长剑,对着裴涯。
裴涯当即就出手了,两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荀欢听得心尖儿直疼。假把式根本架不住真招数,不出两下,荀欢的剑就被裴涯打落。
“你不是二哥新招的近身侍卫么?怎么剑术还不如我?”裴涯疑惑了,他可是全家出了名的武艺低能,为了这可没少被他大哥裴济取笑。
裴涯不信,将打落的剑重新递给荀欢,“再来,别保留实力。”
于是,一遍,两遍,三遍的切磋过后,荀欢都惨痛地败下阵来。
裴涯越来越觉得,这小兄弟不是装的。他可能真的没本事……
“三公子,实在抱歉——”荀欢也不知道该跟他解释什么,言多必失,她打住话茬。
“你作为近身侍卫,这样是没有办法保护二哥的,我看倒是要连累二哥保护你。”裴涯收起长剑,重新打量起荀欢,建议道:“正好最近府里新招了一波家丁,每天上午都有训练,你也去磨练磨练吧。”
荀欢点了点头,心想,裴涯一定是嫌弃死她了……才会闲得无聊,来考验她这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不过,她对裴涯介绍的训练还是有兴趣的。她若是能习得一身武艺,说不定哪天为了保护裴渊可以用上。
“小兄弟,我也不是针对你。你要谅解。”
“三公子教训的是。”荀欢点了点头,腹诽着:我信你了。
裴涯临走前,又望了望荀欢,“你确定我们从前没打过照面?”
“嗯?”
“只是觉得你很面熟。”裴涯似是自语着,而转身走出了院子。
荀欢不禁担心起来,若是裴涯仔细回想,搞不好真会想到姜含。眼看着她窝藏在裴渊处所的事情越捅越大,她开始为裴渊担忧。
然而,这次,真的是荀欢多虑了……
回自己处所的路上,裴涯先是左思右想,裴渊怎么会招了这么个废材侍卫?
不过片刻后,他就眼前一亮,顿觉前方一片明朗。
二哥呀二哥,想不到你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暗地里却懂得金屋藏娇啊!
裴涯昨儿就开始疑惑,他二哥从前一直拒绝招一些近身侍卫或是贴身丫鬟,就是因为他嫌弃这些人笨手笨脚。如今,这个名叫荀欢的后生,不仅笨手笨脚,还毫无功夫,却被裴渊用心护着。
若不是今日仔细打量了荀欢的眉眼,发觉她粗犷长眉的画风下,其实清秀万分,他还真要被蒙在鼓里了!
什么近身护卫,荀欢分明是个女人嘛!
裴涯心道,二哥你放心,你想藏着,我绝不会揭露。谁还没个春情萌动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