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念头,手就被割开一条口子,我正要将血液挤到故我月明的嘴里,先生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在我手指的伤口上一抹,伤口瞬间就消失了。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看起来有些危险。
“先生?”
“想放血?”
“我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解开他所的毒。”
“秦伊人,你是不是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了?”
“先生,只是一滴血......而已。”
在做这件事之前,我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没想到先生反应那么大。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要用你的血?或者你还想像当初那样,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
是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第一次遇到先生的那个圣诞夜,我本来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了,是先生救了我。那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失去了那么一点血,就弄到会死的地步。
后来先生告诉我,我之所以还能活着,都是因为我体内的血脉力量。血液丢失一点,我的血脉力量就会减弱一点,我就会更危险。先生当时为了救我,激发了一些我的血脉力量,我才能活下来。
“其他人的生存也是依赖血脉力量吗?”我当时这样问。
“不,你是特别的。”先生这样答道。
“那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会和别人不一样?”我追问。
先生沉默,不答。
我也沉默,不问。
不过我的人生当中又多了一个不解之谜:我的身世。我想知道,却也怕知道。
“先生,你现在是不是很在意我的生死?”
“......”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先生?”
“......”
“我活着你会开心吗,先生?”
“......”
“嗯,那我知道了,先生也是喜欢我的。为了先生,我一定,一定会努力活得更久。”
“哼!”
.......
.......
后来先生还是没能抵挡住我的甜言蜜语、软磨硬泡,告诉了我关于救人的方法。
涉及到灵魂的事情,当然要去找灵魂摆渡者。
对于邙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呆萌美少年,我还是很喜欢的。尽管他似乎有点特殊癖好,比如此刻,他正襟危坐,盘着腿,脑袋托在手里,手放在腿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委婉地提过让他将脑袋安放回去,只换来他呆萌地眨眼。
我想,这大概是他的习惯,也就不多强求。
“邙,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帮忙?朋友,才,能,帮忙。”
“是啊,朋友之间就会相互帮助,我和邙是朋友。”
“朋友,朋友,我们,是,朋友,我,开心。”
“那邙愿意成为我的朋友,愿意帮我吗?”
“愿,意。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
邙终于将脑袋重新安上,我听到他说:“终于,不用,和,自己,的,头,眼珠,玩,了。”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如同冬日雪山之巅的暖阳,暖了我,也暖了他自己。
我良久无声。
邙啊,也不过是个寂寞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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