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在最辉煌受宠的时期也不敢学前朝的妖妃们穷奢极侈,而作为小一辈的皇子和他们的夫人,更没有资格矫情娇气。
裴四娘看向了钱婧华,眯了眯眼,正要回嘴,就被傅念君打断了:
“多谢六嫂关心,既然你觉得太医院的太医好,那么过些日子我就厚着脸皮向皇后娘娘提一提,也请个稳妥的太医就是。”
裴四娘被她引开了话头,接口说:
“说到太医,不知道弟妹认不认识先前在太医院供职的张林寿太医呢?”
傅念君面色不变:“倒是不熟悉,不过六嫂既然提及,想来本事是不错的,不如六嫂帮忙引荐一下?”
张林寿早已死了,他知道的事太多,周绍雍是不会留他的。
裴四娘顿了顿,才道:“他前几个月病逝了。”
张林寿最早是张淑妃那边的人,也是他死的时候太稀奇,引了张淑妃的怀疑,裴四娘想试试傅念君,可结果自然是试不到什么的。
钱婧华道:“一个过世了的太医还要提,也不知齐王妃是要触谁的霉头。”
“傅少夫人倒是牙尖嘴利。”
裴四娘瞪向了钱婧华,却到底不敢太嚣张。
钱婧华不是别人,她不仅是傅琨的儿媳,更是吴越钱家的嫡女,曾是张淑妃替周毓琛百般算计求娶而未成功的人,裴四娘见她本就心里不痛快,今天却又连续被她刺了两回,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今天不是和钱婧华斗嘴来的。
这对姑嫂可都不是善茬。
裴四娘决定不理钱婧华,只是套傅念君的话:“我先前听闻一个消息也有些可笑,说是弟妹这几个月竟是不在京中,倒是跑到外头去了,我先时不信,可见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是要来多嘴问一句的。”
傅念君淡淡地说:“既然是谣言,又何必费心证实,六嫂不像是这样的闲人才对。”
裴四娘不为所动:“弟妹如果有事,我是做嫂嫂的,自然是要多加关心,回头官家和娘娘那里问起来,我也好替你多说几句。”
傅念君心中一凛,她竟然用帝后来说事。
这话回答地不妙,就要被扣上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
她在鄜州现身,有不少人能够证明,张淑妃她们迟早会得到消息的,如果傅念君现在咬死不认,那么经过裴四娘去帝后面前替她一顿“辩白”,到时候证据再一拿出来,她傅念君的一个欺君之罪就难逃了。
傅念君镇定道:“多谢六嫂,不过官家和娘娘因为太后娘娘之事伤神伤心,这个时候不适合拿闲事打扰他们才对,六嫂若真是有心,此时怕不会出现在我这里了吧?”
裴四娘一改气势,咄咄逼人起来:“怎么弟妹就是不肯说一句,到底有没有离过府呢?你只要说一句,有还是没有,都是一个说法!”
一脚是火海,一脚是刀山,傅念君没这么容易被她拿捏。
她站起身凛然道:“我的事我自会亲自向官家和娘娘交代,六嫂与我平辈,和我都是钦封的王妃诰命,今日我倒要问问,你拿什么因由这样威逼于我?莫不成是太子妃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