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华听着太孙宫里的嬷嬷讲道:“……给了太孙妃两颗鸡卵大的红宝,太孙嫔得了一对蓝宝方胜,何婕妤那里是嵌蓝宝包簪。”
太孙手里的好东西可能比东宫还多,因为从皇帝那里得到的赏赐多。这一次郑和从西洋回来,又是满船的宝物,恰到了八节,太孙给后宫的赏赐就更多了。
以张昭华看,赏赐还算均平。太孙妃自然是顶顶贵重的,鸡卵大小的红宝切割了会比较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张昭华一样觉得红宝大了不好看,这种红宝一般收起来,要么就镶嵌在冠上。而像孙琢玉得到的蓝宝方胜,蓝宝约莫是鸽子蛋的大小,何氏得到的蓝宝包簪,体积会更小一些,这算是确立了无可动摇的尊卑。
“还有昭仪赵氏呢?”张昭华道。
嬷嬷的神色就有点难言了,她道:“昭仪得了一匣子红宝……今儿分出了一半来,叫银作局打首饰。”
一匣子红宝,自然不可能是鸡卵体积的,而是指甲盖大小的,但要装满一匣子,这种赏赐就比何氏高出太多了,甚至也压过了孙氏。
见太子妃淡淡的目光扫过来,嬷嬷越发心慌,一五一十地说了:“……太孙在太孙妃的屋子里,日子是最多的,老奴只管这个……余下都是嫔妾,太孙宠爱哪一个,老奴不敢置喙啊。”
她说的没错。太孙若是在嫔妾的屋子里流连久了,超过了胡氏,不光是张昭华派过去的嬷嬷要说,怕是他身边的几个大太监也要小心翼翼地多嘴,原本他们都叫张昭华耳提面命说了,尤其提防着太孙任性使气,冷落胡氏而偏宠孙氏,后来发现太孙似乎并未如此。太孙应该已经明白,当前似乎以嫡子落地为第一要事。
太孙和胡氏的感情可谓是相敬如宾,这本就在张昭华的意料之中。但和孙氏似乎出了点毛病,有时候本该轮到孙氏侍寝了,却说身上不舒服,太孙也就不去了,有时候派人去问问,有时候干脆问都不问。
当年孙氏在冰湖里救下了寿哥儿,身上着了凉,不过这些年盛寅给她悉心调理,现在除却月事来的时候疼痛不堪,其他方面已经没有问题了。而掌管彤史的人安排妃嫔侍寝,定然已经是将每个人月事那几天都算好避开了,孙氏还说肚子不舒服,可见就是真的不愿侍寝了。
在何氏和赵氏中,何氏比较木讷一点,寡言罕语,赵氏却是个机灵的人,容色比不上何氏,小聪明却一堆。行事也骄恣许多,捧高踩低,恋栈虚荣,比她地位高的,她惹不了,总是欺负几个伺候过太孙的宫人子,这几个开脸的宫人据说也苦不堪言。
她这样似乎也的确是有资本的,因为太孙在她屋里歇的时间多,是太孙妃之下的头一人,张昭华问起来,就知道好几次的赏赐,似乎都是赵氏得到的赏赐更为出众。
“太孙妃娘娘贤惠,”这嬷嬷提前胡氏的反应,赞不绝口:“瞧着昭仪得宠,一点不愉快、不得劲的模样都没有,说句实在话,一般的大妇,难免拈酸吃醋,可太孙妃一句不提,怎么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瞧着开脸的小红、小青两个不好过,才敲打了昭仪身边的嬷嬷,总算是将昭仪劝过来了。”
张昭华淡淡道,“要不她是正妃呢,计较赏赐,计较宠爱,都是嫔妾的事,一碗水端平端不平,在太孙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这点小事,不看在眼里,不挂在心上,还不是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等嬷嬷退下去了,张昭华才露出显而易见的愤怒之色。因为这根本不是端平一碗水的问题,只不过在人前张昭华给他圆了话。像皇爷那样的,心里更喜欢张贵妃一些,有几次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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