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彻底变了,因为唐颢一直对他说,只希望能少纳些贡……议和文书这种东西,自然是重中之重,朝廷不公轻意示人,若是邻国岁岁纳贡,那便有损邻国颜面,若是自己这边不占便宜,说出去也有损大齐颜面。
上次卫宸能做到的,只是让双方停战,然后签的文书,也只能称为互不侵犯文书罢了。
卫宸没和薄渊说起过,薄渊以为当时卫宸签的是有损大齐颜面的议和文书,并不知道卫宸那么个年纪轻轻的公子,便能和南蜀使臣辩个不相上下,而且在对方明显刁难的前提下,竟然能签下这么一份可以称为平等的文书。私下里,薄渊甚至以为大齐要每年给南蜀些好处。
二次议和是南蜀所提,大齐这次掌握了主动权。
所以才敢在文书上加上岁岁纳贡的字样。
若是依了那唐颢之意,不过是少些供奉罢了。
和能停战,齐国修身养性比起来便不算什么了……
“夫人之意,属下明白了。依夫人之见,此事……”“这信,你便直接带进皇宫,交给陛下御览吧。”暖玉把信递回卫宸手中,浑然不在意信上所说之事。
薄渊神情微变,觉得自家夫人行事,似乎比公子还要果断些。
“唐颢并无议和之心,大人可以建议陛下全力缉拿这位南蜀九皇子了……他此行,必是别有居心。”
“夫人的意思是,议和,不过是个幌子?唐颢此行另有目的。”
“显而易见。”
而且唐颢这人明显有些孤傲,怕是对于上次南蜀使臣‘败’于卫宸之手,也十分恼怒吧。
在唐颢看来,不是卫宸本事大,而是南蜀官员不顶事。
所以卫宸在他心中,也不过尔尔。
唐颢这次若败,便败在其太过轻敌……
这世上,有人像卫宸这样,虽然年纪轻轻,可却算无遗漏。
“那唐颢的目的何在?我们大齐的京城,有什么是他要图谋的?”薄渊便是想不出唐颢这亲自涉险的用意何在,所以才会被唐颢言行蒙蔽,以为他真的一心来求和。
“我大齐新帝继位,大乱初平,这时候来京城,自然是不希望看到我大齐平大乱,养百姓。”卫宸轻声开口。
暖玉点点头。
在薄渊思索的神情中附和道。“我倒觉得,他这番举动,倒更像是试探。试探驸马,试探陛下。我大齐新帝刚刚继位,若是便和朝臣生了嫌隙,尤其是他还是驸马,朝堂上也必定会有所动荡……若是此时他再暗中安排些龌~龊之事……我想到了,唐颢此时会在哪里藏身了?”暖玉突然灵机一动。
变频卫宸和薄渊都看向暖玉。
暖玉侧头和卫宸对视,在卫宸的眼中看到淡淡的笑意。
暖玉突然便觉得,便是她猜错了也无妨。
一切,有卫宸替她担着。
“唐颢藏在哪里?”薄渊追问。他也设想过唐颢会藏身哪里,可是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客栈?
酒楼?
甚至花楼楚馆?
那无疑是大海捞针,难道要大张旗鼓的将京城戒严抓人?京城好容易才安稳下来,这么一来,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