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赶到宝妍斋,只见大门前冷冷清清,从前火爆的情形不见了,几名女店员紧张不安地躲在角落里,大门前站着十几个来历不明的壮汉,一个个满脸横肉,相貌凶狠,抱着手站在台阶上,不少想进店的客人,见此情景调头便走。
这时,吴掌柜忽然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上来,“小东主可来了!”
李延庆一指十几名壮汉,“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三家屠户带来的伙计,不给他们油钱,他们就不让我们做生意。”
“一共欠多少油钱?”
“一千贯左右,两家三百贯,一家四百贯。”
李延庆从怀中取出一叠会子递给吴掌柜,“这三千贯会子,香料的钱可以缓一缓,其他帐先结了,不够我那里还有。”
说完,李延庆拾起一根白蜡棍,大步走上前,劈头盖脸向一群壮汉打去,“给我滚一边去!”
十几名壮汉见对方来势凶猛,吓得纷纷后退,其中数人被扫中双腿,从台阶上滚翻下地,他们纷纷对李延庆怒目而视。
这些壮汉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要他们动手打人,他们却不敢,毕竟在御街开店的人多少都有后台,他们也只敢装装样子,吓唬一下掌柜和女店员。
这时,从店内快步走出三名中年男子,连忙喊道:“快快住手!”
李延庆棍子一收,冷冷道:“要钱可以来找我,但堵住我店门,这里面的损失我要从货款里扣掉,一天三百贯钱,你们自己算!”
三名屠户面面相觑,其中一名稍微年长的屠户连忙上前赔礼道:“我们都是小本生意,实在拖欠不起,若不是心急如焚,我们也不会用此下策,我们保证再也不这样干,恳请小官人把货钱给我们。”
李延庆也只是找一个场子,对方既然道歉,他也不会咄咄相逼,毕竟以后还要他们供应猪油,不能真翻脸了。
李延庆便和缓一下语气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没有手头紧张的时候,店里虽然没钱,但我这个东主有钱,我把钱给你们,一文钱都不会少,希望以后大家多多谅解,一起发财!”
三人听说给钱,心中大喜,态度立刻变得异常恭敬,纷纷上前给李延庆见礼。
李延庆给吴掌柜使个眼色,吴掌柜便客气地邀请三名屠户去里面商谈,三名屠户连忙让手下各自回店,没有了骚扰,杨信迅速组织女店员重新开张,点燃了一串噼噼啪啪的鞭炮,驱赶影响生意邪气,片刻,前来买玉脂的客人又重新排起了长队.......
房间里,李大器躺在病榻之上,杨氏则端着碗小心翼翼地给他喂药,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听见李延庆在门外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杨氏大喜,“是延庆来了,快进来!”
李延庆走进房间,只见父亲脸色苍白,双颊瘦得凹陷下去,气息微弱,显然病得不轻。
李延庆忽然想起当年父亲被刘延福打伤时的情形,他心中难过,走上前握住父亲的手,“爹爹好点了吗?”
李大器慢慢睁开眼睛,见是儿子坐在自己身旁,他眼中露出一丝愧疚,心中着实难过,眼睛有点红了,哽咽着声音道:“爹爹无能,要把你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宝妍斋给毁掉了。”
李延庆笑着安慰父亲道:“爹爹只是没有经验,放心吧!我会请嘉王帮忙,把宫里的欠钱要回来。”
“可要不回来怎么办?三万贯钱啊!”李大器快哭出来了。
“爹爹,其实这件事我在路上也想开了,所谓天之道,补不足而损有余,我们生意做得火爆,又白白得了这座御街上的店铺,实在太顺利了,所以上苍要给我们这次挫折,实在要不回钱来我们也就认了,咱们吃一亏,长一智,以后吸取教训,慢慢再把钱挣回来。”
“可现在周转钱怎么办?那么多人要债,我们根本就还不起。”
“谁说我们还不起,这座店铺就价值十万贯,再说我那里还有几千贯钱,可以把一些急迫的帐还掉,郑家那边我去谈,郑家会宽限我们时间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找人借一点,父亲一点都不要担心,关键要保住自己身体,然后好好做生意,只要宝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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