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耐心。”
他又对马唯良道:“马御史请继续吧!”
“谢陛下!”
马唯良行一礼,又继续问道:“能不能请种都帅说一说赵源案造成了哪些后果?”
种师道无奈,只得回答道:“造成的严重后果是备战军情泄露,导致对西夏的战役不得不推迟。”
“我看种都帅的辞职信中提到了进士李延庆在边疆巡视险些被杀,这难道不是严重后果?”
种师道摇了摇头,“边疆巡视本来就很危险,我军探子渗透进西夏,西夏探子渗透进宋境,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他遇到西夏探子很正常,毕竟他军中出任参军,正在执行公务,不能因为他是进士出身就变成大事,这只是一个小后果,但远远谈不上严重。”
旁边高俅忍不住呵斥道:“种指挥使是在避重就轻吧!李延庆明明遇到了两百西夏重骑兵的伏击包围,怎么能说一句遇到西夏探子那样轻描淡写?”
旁边童贯故作惊讶问道:“高太尉怎么知道有两百西夏骑兵包围李延庆?种帅的辞职书上并没有提及此事啊!”
高俅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他怎么会知道?
半晌,蔡京打圆场道:“高太尉在西北军也曾呆过几年,有些人脉渊源,总是有些老部下会热心写信给旧上司,高太尉知道此事也不奇怪。”
高俅连忙道:“蔡相国说得对,是有几个老部下写信给我说了此事。”
种师道冷冷看了他一眼,“高太尉,我之所以在辞职信中不详述此事,就是为了顾及你的面子,请你要有自知之明!”
童贯愈加惊讶,“这么说,李延庆在边疆遇袭还和高太尉有关系,真是奇怪了,高太尉在京城,怎么会牵涉进此事?”
高俅满脸通红,狠狠瞪了种师道一眼,“你说我牵连李延庆遇袭案,有什么证据吗?”
“我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只是一些口供而已,想必蔡相国和御史台也不会采纳,所以我就没在辞职书上过多提及此事,高太尉若不追究,没人会问此事。”
高俅脸一阵红一阵白,当着天子和这么多重臣的面,他着实下不来台。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种师道淡淡道:“你我心知肚明!”
这时,蔡京暗骂高俅愚蠢,对方已经说出有口供了,高俅还要再纠结此事,他连忙干咳两声,“今天只是讨论种都帅辞职一事,我们不必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上纠结,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赵源作为录事参军掌握大量军情,他竟然是西夏细作,性质非常严重,种都帅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臣建议立刻免去种师道在军中的一切职务,以免事件的恶劣影响扩大,至于他是否负有罪责,应该交由刑部和御史台详细调查后再做决定。”
赵佶看了一眼童贯,“枢密院有什么意见?”
童贯起身道:“首先犯罪的是录事参军,并不是种帅本人或者他的家人,其次赵源最初被种帅启用之时,那时他还不是西夏的细作,只是后来在石州为官时才被收买,如果说失察之罪,应该是石州知州承担,而不应该强加给种帅,第三,一支军队中偶然会出现敌军细作,这是常事,不应该过于扩大化,关键是主帅怎么处理,种帅发现赵源有罪后便立刻查处,绝不姑息,我觉得他已经尽到了主帅之责,现在备战只进行到一半,军情还会继续改变,西夏得到的情报可以说毫无意义,所以损失其实也并不大,陛下,临战换帅是军中大忌,微臣建议让种帅戴罪立功。”
蔡京怒道:“赵源可是种师道推荐提拔,他明明负有失察之罪,怎么能不追究?”
童贯冷冷道:“朱勔也是蔡相国推荐的,他犯下了谋逆之罪,是不是也该追究蔡相国的推荐失察之罪呢?”
大殿内雅雀无声,半晌,赵佶起身道:“这件事容后再议,散朝!”
赵佶拂袖而去,大殿上只剩下童贯和蔡京在怒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