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昨晚喜鹊来过了,让你赶紧去御街一趟。”
“出了什么事吗?”
“好像昨晚那边走水了。”
李延庆一惊,调转马头便向御街宝妍斋奔去,不多时,李延庆奔到宝妍斋前,远远便看见宝妍斋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十几名衙役站了一圈,不准闲人进入。
待奔近宝妍斋,却发现宝妍斋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堵外墙,里面已经烧成了残垣断壁,漆黑一片,左面的李二剪刀铺和右面的聚金银铺因为隔有小巷没有被波及,背后的几家民舍被烧了几间屋,但似乎损失也不大。
李延庆翻身下马,挤了进去,只见孙大娘子正扶在喜鹊肩膀上痛哭,铁柱带了一群家丁在店铺里翻找东西。
李延庆连忙上前问道:“是怎么回事?”
孙大娘子哭得眼睛都肿了,抽抽噎噎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突然起火了,四周乡邻都来救火,还是没有救下来。”
“那看店的人呢?”李延庆急问道:“有没有事情?”
旁边喜鹊道:“周二叔逃出来了,只烧了头发,伤势不重,吴管事带他去县衙记录了。”
李延庆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是万幸。”
孙大娘子又哭了起来,“可里面有上万贯的货物,还有这么大店铺,这可是御街啊!我怎么向老爷交代?”
李延庆恨得暗暗咬牙,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梁方平、王黼或者李彦,这三人中必有一人,他一定要查出真凶,讨回今天的公道。
他又安慰孙大娘子,这件事不会追究她的责任,让她不要太自责,李延庆又让喜鹊带孙大娘子去虹桥宝妍斋,这边就暂时交给铁柱来处理。
这时,铁柱看见了李延庆,连忙从废墟中跳出来,向李延庆汇报道:“小东主,地窖里的十几箱香水和香料保住了,但仓库中胭脂和其他货物都被烧毁,货物损失了大概七成左右。”
“失火原因找到了吗?”
“应该是人为放火,衙役刚才找到了一只火镰,我们仔细看过,火就从仓库燃起的,另外,有人在失火前看见店铺周围有几个黑衣人。”
“我知道了,你接下来把剩下的货物运回虹桥,再找人把店铺残墙烂瓦全部清理干净,把土地平整好,然后在上面搭一座上好的帐篷,铺上地毯继续营业,不能看出有任何被烧过的痕迹,两天之内把它处理好。”
“不修新店铺了吗?”
李延庆摇摇头,“暂时不修了,回头我会劝说父亲把这块地卖掉。”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方家造屋店’来清理残墙。”
铁柱转身要跑,李延庆又叫住他,“回头再给吴大管事说一下,烧掉邻居的房子我们会赔偿,让他把关系处理好。”
“我知道了!”
李延庆安排了店铺的后事,这才翻身上马,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周围看热闹的民众都被吸引过去,纷纷向南面奔去。
李延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片刻,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奔来,对替宝妍斋维持秩序的十几名衙役喊道:“太学生游行了,杜少尹让你们立刻回去。”
十几名也顾不得宝妍斋了,调头便向南面奔去,李延庆却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昨天去见蔡京起作用了.......
太学生的游行队伍声势浩大,近两千名太学生打着各种横幅,不断高呼口号:‘民生艰辛,反对北伐!'、‘取消大钱,降低税赋!’、‘严惩梁方平,惩处巨贪!’
大学生的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御街向最北面的宣德楼而来,李延庆见游行的队伍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不宜在这里露面,便对张豹三人道:“我们走!”
四人调转马头,向北面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奔去,很快便离开了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