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进了房间,后面又进来两人,其中一人让蒋全呆了一下,“你是.....李延庆?”
李延庆微微一笑:“蒋捕快认识我?”
“我在骑射大赛上见过李官人。”
李延庆给张豹使了个眼色,张豹立刻上前将门反锁了,李延庆坐了下来,笑道:“你不要害怕,我只是向你打听一下种霖之事。”
蒋全顿时脸色大变,颤抖着声音道:“此事.....和、和我无关!”
“我知道,你这种小人物插不进去,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燕青便一记耳光抽了上去,大骂道:“别以为统制和颜悦色,你就以为好说话,告诉你,爷爷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延庆摆了摆手,“不用这样恐吓他,还是好好说!”
李延庆又对蒋全笑道:“这样告诉你吧!这个案子牵涉太大,相关人都要被灭口,是你带人去抓了种霖,所以你也不会例外,种帅已经率大军到北军营了,我估计今晚上你就会不明不白失踪,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心里应该有数。”
李延庆一番话惊醒了梦中人,蒋全想到狱医之死和狱丞狱卒的莫名失踪,他顿时吓得浑身抖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到在地,“求李官人给我指点一条活路。”
李延庆取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这一百两银子归你,你连夜逃回老家,和妻儿一起躲起来,过几个月应该就没事了。”
“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我心里有数,你说吧!”
蒋全干咽了一口唾沫,想了想道:“这件事压根就是一个圈套,种家衙内的惊马并没有撞人,对方是个有名无赖,躺在地上装死讹诈,种霖没有理睬他,直接走了,结果不知从哪里跑来五个大汉,冒充种帅家人,把这个无赖杀死了,张少尹立刻令我们去抓人!”
“等等!”李延庆叫住了蒋全,“这个张少尹是什么人?”
“是开封府少尹张恽,听说后台是太尉童贯。”
李延庆不由冷笑起来,其实他知道这件事很简单,一问就知,种霖是有官职在身,不能随便抓人,张恽怎么会不知道,只能说明他很急切,童贯安插在开封府的心腹啊!
“然后呢?”
“然后张恽连夜用大刑逼供,种霖腿都被夹断了,最后熬不过,只好承认那五名大汉是他的家人,并画了押,到第二天中午,狱医来给他治伤,但不久种霖便中毒身亡,就他刚死不久,狱医也上吊自尽了,这两天张恽焦头烂额,连家也没有回,一个个排查下毒之人。”
李延庆明白了,童贯拿到供词就算达到了目的,没必要再杀种霖和种师道结仇,这必然是有人在后面捅了童贯一刀,把事情闹大了。
他又笑问道:“你说说看,这会是谁下的毒?”
蒋全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延庆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数,说说你的猜测吧!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我不会当真。”
蒋全半晌道:“我们都怀疑是王府尹所为,只有他才压得住张恽的人下毒,其实张恽心里也明白,只是他没有证据,只能拼命排查找证据,但狱丞和三个狱卒都莫明失踪了,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
“这个王府尹又是谁的人,有传言吗?”
“传言去年蔡相国想动他,但被梁太傅保住了,只是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小人不知道。”
李延庆点点头,“开封府应该还有一个少尹吧!”
“杨少尹请了一个月的探亲假,那段时间他不在,肯定和他没关系。”
李延庆知道自己已经把这个蒋全的情报榨干了,便冷冷对他道:“我告诉你,你如果想邀功,跑去向张恽或者王鼎告密,他们当场肯定会表彰你,但一转头就会杀你灭口,你知道得太多了。”
蒋全吓得磕头如捣蒜,“小人心里明白,我现在只想逃回老家躲起来,绝不会自寻死路!”
李延庆起身离开了房间,燕青在后面道:“卑职觉得还是干掉他保险一点。”
李延庆摇摇头,“他是有家小的人,不要滥杀!”
“可是......”
“好了!”李延庆瞪了燕青一眼,“不要在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我心里有数,他不会去报告的。”
李延庆一行人刚刚离开,蒋全便像疯了一样,将银子和几件衣服打个小包,便急急忙忙逃离住处,连夜向陈州老家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