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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哈哈一笑,“祖父的夸赞,延庆当不起!”
“好吧!明天若高俅提起这件事,你尽管答应,不过我要提醒你,别自命清高,高俅手上的资源你该争还得争,你和他不是结盟,而是交易,既然是交易,你就不能吃亏了。”
李延庆点点头,“孙儿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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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官员之间的秘密交易都是放在矾楼进行,主要是矾楼有八个入口,而且都是里外套间,就算无意间闯进去,也很难让人发现在一起吃饭之人。
李延庆从东北入口进入矾楼,他和郑荣泰跟随一名引导侍女直接上了三楼,走进了预订好的雅室内,给他们开门的是高衙内。
衙内这个称呼一般是指高官子弟,本身并没有贬义,将来李延庆的儿子也会叫做李衙内,只是高俅的儿子把这个称呼给玷污了,变成了纨绔子弟的代名词,至于高衙内叫什么名字,李延庆一直不知道,但他也不想知道,高衙内这个名字就有足够的代表意义。
虽然李延庆和高衙内曾经有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不过随着大家逐渐成熟,那些斗气的往事也不必再去回忆了。
李延庆进门便拱手笑道:“听说衙内升为都虞侯了,恭喜恭喜!”
高衙内微微欠身,“不敢当,我这种官不过是托父荫的福,不像同知是从战场血战得来,实在不值一提!”
李延庆点点头,这家伙会说话了,当然,这也是在自己面前,在别人面前未必会这么谦虚。
“衙内过谦了,令尊可在?”
“父亲刚到,同知请进!”
高衙内把李延庆请进里屋,他则和郑荣泰在外间喝茶,这也是父亲的意思,让他们在外面放放哨。
李延庆推门进了房间,只见高俅正在和茶妓谈笑,高俅穿得很随意,一件深衣,头上戴着幞头,看起来就像一个玩鸟闲游的小厮。
“啊!延庆来了。”
高俅满脸堆笑道:“坐在炕上不方便,我们就不见礼,快坐下!”
高俅异常热情,而且态度很真诚,就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李延庆笑着拱拱手,“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不客气了!”
他将外裳交给侍女,在高俅对面的小桌前盘腿坐下,高俅给他倒了一杯茶,“听小胖说前天才回来,下这么大的雪,路上不好走吧!”
“确实不好走,听说太行山的几条通道都封路了,河东路来京城只能走风陵渡,不过也幸亏下这么大的雪,否则今年还不敢放心回来。”
“你说得对,这么大的雪,西夏也该消停一会儿了,云州之事你知道了吧!”
李延庆点点头,“估计今年金国的目标就是西夏了,我们又多了一年的准备时间。”
高俅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延庆,你觉得金国真的要进攻大宋?”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外面关于金国要进攻大宋的传闻确实很多,但我觉得这些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
“哦?这话怎么说。”
“道理其实很简单,平州和居庸关都在金国手中,让人不得不警惕。”
高俅沉吟片刻道:“其实朝廷也意识到了,所以给了郭药师五万人的募兵名额,加上乡兵,郭药师手中至少有十万人,希望郭药师不要让朝廷失望。”
李延庆暗暗叹息,历史上,就是拥有十余万大军的郭药师投降了金国,才使得金国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在此之前,包括燕山知府王安中在内的很多河北大臣都警告朝廷,郭药师不可信,但赵佶就是置若罔闻,才导致金兵的顺利南下,这也是促成赵佶下罪已诏退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延庆沉吟一下,还是含蓄地说道:“我觉得朝廷还是应该在雄霸两州以及真定府加强防御,不能因为有了燕山府,白河一线的防御就松懈了。”
高俅眉头一皱,“你觉得郭药师不可靠?”
李延庆淡淡一笑,“童贯推荐的大将,有几个可靠过?”
这句话让高俅爽到了极点,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他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既然背叛辽国投降宋朝,也会背叛宋朝投降金国,有机会我会提醒一下官家,不能撤掉真定府和白河防线。”
李延庆知道高俅并不是真的为大宋社稷考虑,如果郭药师不是童贯的人,他就绝对不会说这番话。
两人又喝了一杯茶,高俅问道:“现在延庆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
主题来了,高俅是欲得先予,先给了自己人情,然后他再提要求,李延庆昨天就在想这个问题,自己该提什么要求比较好,把王贵和牛皋调去京兆?这种小事情请高深帮忙就行行了,范不着浪费高俅这个资源。
那么自己该提什么条件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