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延庆提出的极为苛刻的训练条件,让众人难以适应,但最终,高俅还是拍板接受了李延庆的方案,既然有言在先,他就不好再出尔反尔,况且他也希望能练出一支精锐之军,这些年,禁军的战力保守诟病,他也压力极大。
在随后举行的军内闭门部署议事上,高俅兑现了他的承诺,将军队划分为三百小营,每营的部将由李延庆的亲兵出任。
做出了这个安排,众人都明白了这支军队的真正指挥者。
“李府尹觉得真没有希望了吗?”
大帐内,李纲还是有点不甘心,这支军队指挥权如果不在自己人手中,他始终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而且回去也没法向太子交代。
他更担心一旦官家南撤,很有可能会把这支刚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军带走。
李延庆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李纲不知道高俅已暗中向太子效忠了,他还认为高俅是天子赵佶的忠实走狗。
李延庆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高太尉已经向太子殿下效忠了。”
李纲一怔,“你说什么?”
“高太尉把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太子殿下,我是中间人。”
李纲这才明白了李延庆的意思,他顿时大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昨天上午,我把他的佩剑亲手交给了太子殿下,此事比较隐秘,太子殿下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李纲顿时长长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昨晚我为这件事几乎一夜未睡。”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李延庆心中也轻快下来,他之前随口说让曹俨来当都统制,现在想想也不可能,曹俨现在担负着整个家族的安危,家族中各种事务都要他亲力亲为,他哪有时间来挂这个有名无实的头衔。
但这只是主观方面的原因,而更重要的客观原因是高俅不愿意让出主帅之位,这并不是说高俅不愿放权,而是他唯恐放权会引起官家的猜忌,这对他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高俅宁可暗中投靠太子赵桓,也在在明面上维持他在官家心中忠心耿耿的地位,这也是高俅答应李延庆亲兵入营的真正原因,他不可能一点利益都不让出来。
下午时分,演武场上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实战训练,只见演武场上尘土遮天蔽日,两千名士兵手执木刀木枪在演武场上厮杀,数十名骑兵则在人群中裁判,不断将已‘中枪’或者‘中刀’的士兵清理出去。
在旁边临时搭建的木台上,一群高官正在旁边这第一场实战演练,高俅看得颇为满意,这些士兵非常卖力,一个个都是拼了命在和对方厮杀,在他记忆中,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这么精彩的演练了。
“李府尹感觉如何?”高俅笑着问旁边的李延庆。
李延庆对两支军队的演练有点不以为然,他看得出这些士兵故意表现得成分居多,并不是为了捍卫某种荣誉而战。
一旦观战的高官们都离去,这些士兵还有没有兴致打下去倒成问题了。
其中的原因李延庆心里也清楚,这些禁军都是老兵油子了,远没有乡兵单纯,单纯地靠捍卫集体荣誉估计够呛,或许只能靠重赏激励才能调动一点士兵们的积极性。
“李府尹有什么建议尽管说!”
高俅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犹豫,他心中明白,这种犹豫其实就是不满,只是人家顾及自己面子没有指出来罢了。
高俅又将徐宁、董平和张清三人叫上来,一起听李延庆的建议。
李延庆微微一笑问道:“这些弟兄,喝过血没?”
三人对望一眼,脸上都有点不自然起来,三人中只有张清跟随高俅去打过梁山,还是大败而归。
至于徐宁和董平都是教头出头,虽然他们手上也有人命,但和李延庆所说的喝过血完全不是一回事,人家问的是有没有上过战场。
连徐宁和董平都没有上过战场,更何况这这些士兵,董平要面子,他还在斟酌该怎么回答,徐宁却是个爽快人,他摇摇头道:“没有,这帮龟儿子都是喝汴河水长大的,滋润得很,哪里喝过血?”
‘喝汴河水长大’是京城人的一种自称,就像后世京城人说自己是皇城根儿长大的一样。
徐宁这话使董平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们三人虽然都是统制,但论官阶却是董平为遵,之前高俅介绍也是从董平开始,其实这就是潜意识告诉李延庆,这支军队以董平为首,董平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官大一级压死人。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军队也是官场的一部分,该谁说话,该谁开口,都是讲究主次尊卑的,高俅是尊重李延庆才把他们三人一起叫来,但不等于就不可不讲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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