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朝廷干涉军务的手还没有伸进来。
此时,李延庆正坐在桌案后细看王贵写来的报告,王贵率领骑兵已经从濮阳渡河南下,正在赶来京城的途中,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布置他的任务,功成而返。
但李延庆更关心王贵报告中提到的岳飞,岳飞在配合王贵攻打河北西路各县中也得到了丰厚的收益,他得到了五百匹战马和几万头毛驴以及大量的盔甲兵器,兵力也从三百人扩充到两千人,目前岳飞的军队退到了河东路隆德府,也就是上党县一带,几万头毛驴在河东路卖了一个好价钱,使他有了扩军的资本。
李延庆点了点头,历史上,岳飞能力极强,整合了河北路各州抗金义军,奠定了岳家军的班底,不过由于自己的介入,历史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岳飞也因此更早地得到了第一桶金,不过究竟是不是好事,现在还为未可知。
“莫先生,王贵的功劳簿报上去了吗?”
“已经报给枢密院了,是单独成册上报,三天前就报上去了,明天我再催催。”
“还是我私下问问高知事吧!你就不要催促了,省得知政堂那帮家伙整天说我们邀功心切。”
“那帮家伙是我见过最无耻之人,居然把金兵北撤的功劳都算在他们头上,还要不要脸了。”
莫俊忿忿不平道:“关键官家居然还支持他们,真的让人寒心。”
“战争结束了,又到了权力斗争的时刻,官家是想得到文官集团的全力支持和太上皇对抗,所以才会一再迁就知政堂,你以为官家心里不明白吗?”
“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能牺牲军队士兵的利益。”
这时,门口有亲卫禀报道:“启禀都统,小李相公求见!”
“快请他进来!”
李延庆站起身,不多时,李纲快步走进了官房,拱手笑道:“李都统,好几天不见了。”
“难得一见李相公,快快请坐!”
李延庆热情地招呼李纲坐下,李纲也笑着向莫俊招招手,“莫先生也一起坐吧!”
李纲和莫俊的关系很好,他想请李延庆帮忙,还得莫俊在一旁美言几句。
三人分宾主落座,两名从事给他们上了茶,李延庆笑问道:“我这几天太忙,没有时间去拜访李相公,阻迁之事办得如何了?”
“哎!一言难尽。”
李纲苦笑一声,对李延庆道:“这两天我天天堵在南薰门前,拼命劝说百姓留下来,但生意都说哑了,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劝。”
李延庆一怔,有些不可思议道:“李相公不会在开玩笑吧!这种事情还要亲自去城门口劝说?堂堂的相国,难道没有别的手段吗?”
“我倒想听一听,如果是李都统办这件事,李都统会怎么着手?”
“我会让开封府出面,将北方各县的流民首领请来,应该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请他们到开封府座谈,听听他们目前的担忧,看看他们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然后尽量替他们解决,这样一来,估计一半流民都不会走。”
李纲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其实我也打算请开封府帮忙,怎奈开封府的人说他们太忙,一口回绝了我,然后官家那边也不给我任何资源,我真的无计可施了。”
李延庆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这件事有点蹊跷,李相公有没有在朝中得罪什么人?”
李纲摇摇头,“我这人虽然耿直,但也不是愣头青,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如果一定要说得罪,那就是我反对议和太激励了,让主和派普遍不满。”
李延庆沉吟一下,淡淡笑道:“或许李相公挡住了某些人仕途,只是李相公自己不知道罢了!”
李纲一怔,“李都统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莫先生告诉你吧!”
李纲目光又投向莫俊,莫俊沉吟一下道:“今天上午我得到一个消息,之前官府安置北方逃民的官房都是只收半价房租,但从今天开始,房租全部恢复了原价,一间房子月租五百文,而南方一间房子月租才一两百文,如此,北方逃民怎么可能还肯留下来!”
李纲愣住了,他只感觉后背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