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满。
“我也没有这样说,说实话,我只能代表我个人的意见,朱家怎么决定,我还得回去和兄长商量,至少现在我不能确定。”
朱孝章说得含含糊糊,其实就是不同意向宗良迁去巴蜀的决定,向宗良无奈,只得又问坐在另一边的郑藻,“那郑家的态度呢?”
郑藻是郑琛之兄,也是郑太后的侄子,家主是他们父亲郑肃平,今天借口生病没有前来。
郑藻连忙躬身道:“这件事晚辈不能做主,我回去禀报父亲,尽快给家主一个答复!”
向宗良心中失望之极,之前向、郑、朱三家都信誓旦旦,歃血为盟,可现在兵败,郑家和朱家就开始自保了,不肯再跟随向家。
向宗良只得叹口气道:“好吧!大家回去再商议一下,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很快便走得干干净净,向宗良十分疲惫,对几名向氏子弟挥挥手道:“你们也退下去,让我安静一下。”
几名向氏子弟也行一礼,退了下去,向宗良轻轻按着太阳穴,心中失落之极,虽然朱、郑两家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真走到难鸟各飞的这一步,这种感觉还是令他十分难受。
这时,管家在堂下道:“大官人,五郎回来了。”
向宗良精神一振,连忙道:“速让他来见我!”
片刻,向志被带进了内堂,他躬身施礼,“参见家主!”
“不必多礼了,明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明州也就是今天的宁波,宋朝时明州的海港业十分发达,仅次于南面的泉州,明州距离杭州很近,从钱塘县上船便可以直接去明州。
狡兔有三窟,向家当然也有自己的退路,巴蜀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退路却是从明州出海去日本或者新罗,如果朱、郑两家肯表态共进退,那么大家一起走也无妨,如果两家不肯走,向宗良也不会说实话,暴露自己的真实退路。
向志连忙道:“回禀家主,三艘海船已经准备好,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向宗良点点头,派人把自己长子向仁找来,向仁也有四十多岁了,他向父亲恭恭敬敬行一礼,“请父亲吩咐!”
“产业卖得怎么样了?”
向仁摇了摇头,“父亲,这件事不好办,到目前为止,只卖掉了一窟鬼茶坊,其他产业和土地都没有能脱手。”
五天前,当三万新军在苏州望亭镇被全歼后,向宗良便意识到不妙,令长子抛售钱塘县的三十几家店铺和土地,目前这些店铺和土地都是抢手货,向宗良并没有想过会有什么问题,不料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居然只卖掉一家店铺。
“为什么?”向宗良顿时有点急了。
“父亲,问题主要是出在官府那边,官府不给过户。”
向宗良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是谁扣住不给过户?”
“是钱塘县韦知县。”
‘砰!’向宗良重重一拍桌子,咬牙骂道:“两面三刀的混蛋,竟敢在后面捅我刀子,给我备马车,我去县衙找他去,看他敢不敢再阻拦不给过户!”
“父亲,现在恐怕已经晚了。”
向宗良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现在钱塘县已经传开了,没有人敢接我们的产业,就连之前买下一窟鬼茶坊的刘员外今天找到我,以无法过户为借口,要求我退回他买茶馆的一万两银子。”
向宗良颓然坐下,向家光在钱塘县的店铺和房宅价值就超过了五十万贯,尤其是汇金银铺,光在各地的存银就超过三十万两,更不用说分布各地的矿山和庄园,几百万贯的家产啊!
他们能带走的细软和金银,最多能值二十几万两银子,另外在江宁府向氏庄园的地下密库内还有藏有一批珠宝、字画和官窑瓷器,原期待向发能带回了,现在向发死了,这批宝物就无法指望了。
这时,一名向氏子弟匆匆跑来,施一礼,紧张地禀报道:“启禀家主,孩儿刚刚得到消息,李延庆的军队已经杀到余杭县,距离钱塘县已不足四十里。”
向宗良腾地站起身,急声令道:“速让所有家人收拾细软,今晚就上船离去!”